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蘇槐道“我與你不同。”
他看著陸杳的眼神裡,一如既往的炙熱又瘋野,“你有至親至愛,而我唯一隻有你。我愛你就愛你了,即便你我換個位置,即便你我隔著血海深仇,我也依然愛你,依然要跟你在一起,要下地獄那也是死後的事。”
陸杳平了平心緒,驀地有兩分澀然道“下地獄,你下過地獄嗎,你怎知究竟有沒有地獄?”
蘇槐道“如若沒有,那就更由得我隨心所欲,我怕什麼。”
他又道“在你這裡抹不過去就抹不過去,你不再愛我也行,你就繼續這麼恨我,你我糾纏一輩子,不死不休。也總好過形同陌路。”
陸杳道“依你這麼說,到最後不鬨得個兩敗俱傷都不好收場了。”
蘇槐道“既然已經這樣,我就隻能儘可能地為自己謀福利。你若現在就答應我留下,我今晚便將你師父與我師父合葬,如何?你若不應,那就且看我心情。我若不高興,他也休想如願。”
話音兒一落,陸杳冷不防給了他一拳,打在他臉上,打破了他嘴角,冷道“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。”
蘇槐偏了偏臉,嘴裡一股子腥甜味兒。
他也不惱,隻是動舌頭頂了頂嘴角,道“你師父拿著我的命逼問我的時候,他可曾有想過,我不說他會殺了我,我說了便會與你就此離心,他可有為我考慮過?”
陸杳打他這一拳過後,心裡竟覺格外的平靜,道“看來是沒法好好談了。至少揍你使我痛快得多。”
蘇槐道“既然沒有,如今我又何須要考慮他,他想與我師父在一起,至少得讓我先高興了。憑什麼他能與他愛的人長相廝守,我卻不能。”
陸杳意識到,說了這麼多,也是恩恩怨怨揪扯不清。
便是再爭出個是非對錯,也於事無補。
倒不如有事論事,議出個解決之法,也省得在這浪費時間。
最後,陸杳考慮過後,便平心靜氣道“我師父走火入魔本就不穩定,再加上關心則亂,這事是過火了些。可他若是清醒的,必不會對你下狠手,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。
“你莫怪我師父,我向你道歉,你先前說半月之內把事辦了,我便在你這裡留半月,行嗎?”
蘇槐也答應了下來,道“可以。”
而後陸杳起身便拂簾下馬車,姬無瑕不知道跑哪裡去了,她便自己扶著車轅下地。
隻要她動作慢些,自己也能穩穩當當。
蘇槐一直在後一步照看著,跨下車時,將她行囊包袱挎在臂彎裡,一手就來拉她的手。
他再不似之前那般怕被發現而克製地隻拿著她的手腕,而是直接強橫地捉住她的手。
她越是掙,他就越是捉得緊。
一路把她拖著穿堂入室,往後院去。
他手心裡的溫度傳來,讓陸杳竟覺得有些不得勁了。
她道“你放開我,我自己能走。”
蘇槐道“你不是在自己走嗎,你要是想我抱你走背你走,我也能抱能背。”
陸杳道“不必,你放手便是。”
蘇槐道“放手你可能走不回後院。”
儘管嘴上這麼說,他還是依她,鬆開她的手,讓她自己走走。
橫豎她已經到了自己屋簷下,又跑不了了。
蘇槐道“你走我看看。”
陸杳沒理會他,自顧自往前走,沒幾步,蘇槐道“前麵是樹。”
陸杳伸手摸了摸,果真是棵樹。
她便側身往另一邊走,沒走多遠,耳畔又傳來蘇槐的聲音“那邊是湖。”
陸杳壓了壓脾氣,想她以往對這裡也算熟,除非是蘇槐這狗帶的方向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