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今夜晚飯是陸杳和姬無瑕用的,劍霜來說了,他主子臨了有事不得回,就不必等。
想來也是,他是相爺,事務繁多,不可能日日都那麼早回。
隻不過他若抽得開身,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早點回來與陸杳待在一處的時間,除非是確實有要事的時候他才回不來。
飯桌上,姬無瑕給陸杳舀湯布菜,道“狗賊不回來正好,咱們多吃一點。吃完飯後,就去花園裡散散步,我白天瞅見花園裡的花開得好。”
陸杳點頭應下了。
她賞不見花,也聞不到花香,但姬無瑕見她已無剛開始時那般排斥了。
其實骨子裡她到底還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。
飯後,姬無瑕就拉著陸杳一道出院子,到花園裡走走轉轉了。
花園裡有幾簇茉莉花開得正正好,夜裡褪卻了暑氣,那純白的花朵散發著馥鬱芬芳的香氣。
姬無瑕瞅了瞅陸杳,然後順手摘了兩朵,道“杳兒,你頭發上有葉子,我幫你拈去啊。”
說著順勢就將茉莉花簪在了她鬢發間。
姬無瑕越看越覺賞心悅目,不由笑咧咧起來。
陸杳道“在笑什麼?”
姬無瑕立馬收了收,清了清嗓道“杳兒,我要是個男子,我也喜歡你。你會不會喜歡我?”
陸杳道“喜歡。”頓了頓又道,“像家人一樣喜歡。”
姬無瑕撓撓頭,道“橫豎能讓你動心的就那一款唄。”
陸杳沒承認,也沒否認。
往前還沒走多久,姬無瑕忽然道“我看見黑虎往嘉俊院子的方向飛去了,莫不是又去找灰灰乾架了,真是不讓人省心,杳兒你先在這等等我,我去看看就回來!”
沒等陸杳說句話,她撒了手就往那邊竄去了。
陸杳想,看她這架勢,她怕不是去拉架的而是去看架的吧。
姬無瑕跑了以後,陸杳在原地待了一會兒,想著一時半刻她應該是不會回來了,便自顧自往前緩慢走著。
隨之便有人迎麵而來,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姬無瑕,牽住了她的手。
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陸杳也頃刻認出了他來,突然明白,方才姬無瑕說跑就跑,哪是去看黑虎和灰灰打架,分明是看見他回來了,所以一跑就沒影兒了。
誠然,姬無瑕也確實是眼尖,率先看見那昏暗的穿堂裡走著個人影,一看便知是狗賊回來了。
她當然是能撤就撤了。
蘇槐才走出穿堂,抬眸便見得月朗星稀光景下,陸杳摸索著前行的光景。
她一個人時安靜的模樣,不沮喪不抱怨,凡事都儘力而為。
她不習慣依靠誰,便是身邊沒有任何人,她也照樣能找到自己的方式而活。
所以她這樣的女子,蘇槐知道,才最是難留得住,也最是能吸引住他。
他要的不是她因為依附而離不開他,他想要的是她因為愛他才離不開他。
她那雙桃花眼裡,一如以往的風華,隻是因為看不見他,而少了許多的愛恨嗔癡。
她一頭青絲垂順在腦後,鬢發裡彆著雪白的茉莉,眉眼如畫、朱唇似蕊,像是誤打誤撞進了凡塵、還在努力熟悉環境的妖精。
蘇槐一旦牽著了她的手,就不由她掙脫,道“出來散步?”
陸杳道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”
蘇槐低頭與她說話時,聲音亦是低低入耳,仿若生了鉤子一般勾人的耳朵,道“我是在明知故問。那不然我該問什麼,問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嗎?”
陸杳無言。
蘇槐又道“我卻是想你得緊。”
陸杳抿著唇又掙了掙手,他卻握得更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