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姬無瑕吃飽了就回隔壁房間了,不一會兒店小二又送了水來給她洗漱。
灰頭土臉這麼多天,她好好洗了個澡,躺床上睡了個舒坦覺。
第二天,她扮作一名少年,束著馬尾,神采飛揚地出門來。
那中年男子見她是跟在行淵身邊的,就隨口問了兩句;阿綏輕鬆地應付過去了,他也沒再說什麼。
吃過早飯要上路時,姬無瑕就搶著阿綏的活乾,爭著給行淵當琴童,幫他抱琴。
阿綏無奈地笑笑,隨著她去了。
姬無瑕寶貝那琴得緊,感覺像是抱著無價之寶,拿起放下都十分小心翼翼。
等到了東邊的碼頭,姬無瑕還不忘給陸杳去了一封信。
蓬萊的船一直停靠在碼頭,姬無瑕一見那船,可比江河裡的那些商船貨船可大了一倍不止,不知壯觀恢宏到哪裡去了。
船上船下不停有人穿梭,有的正收纖繩,有的正整理船帆,忙忙碌碌,儼然一副即將起航的光景。
從那船到岸邊,還隔了一定的距離。
水麵上鋪著一條水梯,通過走水梯登船去。
這時,阿綏在行淵身後,遞給他一張字條。
行淵展開看了,不置可否。
船上船下的人都恭恭敬敬,姬無瑕注意到,就連行淵的這位叔叔,也好似對他敬上三分。
中年男子側身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道“一切已準備就緒,公子請登船吧。”
行淵道“人已經去了。”
中年男子頓了頓,神情有些悲戚,道“沒想到緊趕慢趕,還是沒能感到兄長閉眼之前帶公子回去再見一麵。”
行淵道“既然如此,已是沒有必要了。”
中年男子道“便是如此,還請公子送兄長最後一程吧,也好讓兄長九泉之下得以瞑目。這身後事,也有許多要處理,兄長的臨終遺言,公子也該回去聽一聽才是。”
他歎息一聲,又道“今次若是不處理好了,來日隻怕還會不斷有人來尋公子蹤跡。到時候,公子也不會落得清靜。”
海風吹拂著行淵衣角,冷冷清清。
姬無瑕和阿綏都不多嘴,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。
隨後,他終還是道“登船吧。”
大家都清楚,有些事要是不做個徹底的了斷,往後定是揪揪扯扯不得安寧的。
陸杳收到姬無瑕的信時,她跟蘇槐已然抵達南淮,正要入雲金國境。
一旦跨入雲金,前路必定荊棘重重。
但這一趟,是一定要去的。
陸杳照例讓蘇槐幫她念信。
姬無瑕信上說,她三師父要同那些人一起去蓬萊,而她也一路上跟著了。
在陸杳收到信的這時候,她應該已經同三師父登船了。
雖然蘇槐念得不帶情緒,可陸杳還是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姬無瑕的那股子興奮,聽著聽著便也不由笑了起來。
姬無瑕說,她從來沒和三師父一道出行過,而且還是渡海遠行。
可見她有多麼激動。
陸杳想,隻要她三師父願意帶,姬無瑕也樂意跟,他們高興就好。
不管以後如何,至少眼下無所畏懼。照姬無瑕的性子,恐怕這一趟能讓她往後回味很久。
蘇槐見她笑了,道“需要回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