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沒多久,兩人聽見遠處有動靜,蘇槐抬腳踩滅了火。
他起身牽著陸杳便往漆黑林中穿梭。
但也沒走多遠,他忽而伸手就撈過陸杳的腰,縱身提氣,便蹬樹而上。
陸杳不能運氣,有蘇槐攜她一把,她也身輕如燕,兩人踩著枝椏的動靜極小,樹枝隻輕輕地晃了一晃。
轉眼他倆便在接近樹頂的高處坐了下來。
陸杳抬頭就可遠眺,看見大片的林木在淡淡星月下又深又黑。
可約摸百丈開外,有微弱的火光在林子裡閃爍,正往這邊移動而來。
到最後,那火光就亮在陸杳和蘇槐的腳下方,被重重密葉給擋去了一大半。
那些甲胄士兵隻顧舉著火把四下搜尋,有人道“那火堆還有餘溫,他們定沒跑遠,大家繼續追!”
要是陸杳和蘇槐繼續往前走,身後時時有追兵,那也不是件省心的事。
兩人在樹上待了約摸個把時辰,那些人已經走得很遠了,再見不到火光,也聽不到動靜。
周遭靜悄悄的,除了風聲和彼此的呼吸聲,再無其他。
兩人從樹上下來,蘇槐便牽著陸杳,往另一個方向走。
這一走就是半夜,後來陸杳終於開口問“是去皇陵嗎?”
上樹的好處不僅能躲避追兵,視野開闊還能辨彆方位。
眼下蘇槐直截了當帶她走的方向,可不就是皇陵那邊?166小說
陸杳知道,他定然也不是瞎走,是心裡盤算好了才帶她走的。
蘇槐道“去皇陵不好嗎?”
陸杳道“也好,要是我們出不去,就死在裡邊,躺他祖宗的棺材,往後他把你我當他祖宗來供奉,也不失為一件雅事。”
蘇槐道“你不是說他不會殺你嗎,你死什麼死?要死也是我死,除非你想跟我一起死。”
陸杳道“以前誰天天把一起死掛嘴邊的?現在真有這機會了,你卻又舍不得我死了嗎?”
蘇槐道“我要是死了,你要把敬王燒下來給我。”
陸杳道“你要是死了,我就繼續與雲金聯姻,嫁給敬王。往後你一個人冷冰冰的長眠地下,我們在人世自在逍遙。”
兩人嘴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嗆著,一邊往前走著,牽著的手卻十指緊扣,感受著彼此手上脈搏的跳動,恨不得將對方的心跳也與自己的扣在一起。
兩人走了一天兩夜,期間避開數撥追兵。
陸杳感覺得到,蘇槐牽著她的手牽得越來越緊,他體力已是有些勉強了。
終於離皇陵越來越近,蘇槐轉而帶著她往背山坡的穀地走。
穿過穀地,穀地有河流,兩人順著河流一路往上遊走,到了背山山腳。
此時天已經快亮了,陸杳看見那山腳下古藤雜草遍布,但是河水卻是從那古藤裡麵流淌出來的。
沒想到這裡竟還有一處暗河口。
蘇槐帶著她就穿過藤障,進了那暗河口。
不料裡麵彆有洞天。
這河道顯然是有人工修鑿的痕跡,河道兩邊還留下供人通行的通道。
蘇槐走在前麵,陸杳隻能望著他的背影問“你怎麼知道有這個地方?”
蘇槐道“自古修建皇陵的,最後都會被鎮於陵底不得出。打通陵底,是匠人們求生自保的必要手段。”
兩人走過通道,進到皇陵地步,裡麵空間極大。
不光空間大,還有石床、石鍋等器具,能很明顯地看出當年匠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