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皇帝如何不想停戰,蘇槐那亂臣賊子違抗旨意,絲毫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,再這樣下去,他還有什麼君威可言?
可蘇槐在前線擁兵坐鎮,這時候有誰能治得住他?
要是有辦法能治住他,還用得著在這裡憤怒苦惱嗎?
皇帝道“眾卿所言不無道理,可事已至此,眾卿有何良策?”
朝臣沉默。
這早朝最終也沒有個定奪。
等下朝以後,皇帝才到禦書房,便有朝臣覲見,進了禦書房在皇帝跟前道“啟稟皇上,臣有一策。”
皇帝精神振了振,道“愛卿請講。”
那朝臣便道“宰相縱然坐鎮前線、率領三軍將士,可將士都是朝廷所養出來的將士,豈能由他任意掌控?要知道,軍需銀錢、糧草,可都是朝廷出的。
“若是朝廷顧全大局不再戰,停他軍需糧草,他便是本事通天,又能奈何?”
皇帝一時沉吟。
他又何嘗沒想到,三軍作戰糧草先行,隻要斷了糧草,將士們自然就沒法再戰了。
隻是若公然停了軍需糧草,隻怕損耗的不僅僅是軍心士氣,還有對朝廷的忠誠,到時候軍中一亂,不就雪上加霜?
那朝臣又道“也並非是真的斷糧草,皇上隻需傳話至軍中武將,說國庫已空,糧草無法再維係,為今之計隻能是休戰和談。糧草即是命脈,如此震懾,他們不得不就範。
“倘若雲金真是假意求和,前線糧草還能延續些時日,到時候我後方糧草再加緊運送便是了,也不會貽誤了戰機。”
蘇槐軍中收到朝廷的消息時,一幫子武將氣得是破口大罵。
“這群貪生怕死的東西!為了和談,連這種自損的癟招兒都想得出來!”
“呸!也不看看雲金那群犢子是不是真的想和談!他要是想和談,根本就不會開戰!”
“那幫朝臣是享榮華富貴享安逸了,現在打起來,恐怕都把他們嚇得尿褲子了!”
“他媽的,不得不說敬王這招釜底抽薪委實是狠!”
隻能說,敬王在焲京做過質子,深知焲京那幫君臣的做派,所以能以計離之、再以利誘之,讓他們內部分裂瓦解,且直中要害。
蘇槐坐在主位上,武將們罵聲連天,他也沒說什麼。
後有將軍請示道“相爺,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”
蘇槐道“軍中糧草還夠支撐多久?”
將軍道“最多半月。”
蘇槐又問“朝廷的糧草押送來了嗎?”
將軍道“剛打探回來的消息,糧草在押送的半路上就已經停了。照如今這情形,恐怕在我們休戰之前是不會送往前線了。”
蘇槐徐徐道“朝廷總歸是朝廷,大家都是為朝廷效力、以安家國天下為己任。而今朝廷萬不願我等再戰,那也沒有硬撐的道理,撤兵吧。”
武將們大驚,道“相爺萬萬不可!”
“我們好不容易打進了雲金,眼下形勢大好,難道真要說撤就撤嗎!”
“就是!還請相爺三思!”
一群武將齊刷刷跪在地上。
蘇槐道“糧草乃是維係三軍的核心,沒有糧草,我軍又能支撐得了多久?”
武將道“我就不信,我軍全力進攻,朝廷當真會眼睜睜看著我軍斷了糧草,最終全部覆沒於雲金!”
蘇槐道“三軍將士們的性命不是兒戲。”
另有武將道“不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嗎,末將等這就回去把糧草劫來!”
蘇槐道“半個月,可來得及往返兩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