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姬無瑕體力有些透支,人也開始迷糊,感覺自己輕飄飄的,又在繼續往前移動。
她醒了醒神兒,才發現,竟是行淵在背著她前行。
她腦子激靈了一下,立馬要蹭起身來,行淵手臂將她腿捉著,道“彆亂動,要是累了,就睡一覺。”
姬無瑕僵了一會兒,悶聲應道“我怎麼睡得著。”
行淵道“那就閉目養養神。”
她兩手始終抵著他的肩膀,試圖拉開一些自己與他的距離。
不是不想靠近,隻是她怕。
姬無瑕道“我渾身都是血,會弄臟了你的衣裳。”
行淵邊走邊道“弄臟了是要你負責好還是不要你負責好?”
姬無瑕脫口就道“我會負責。”
行淵道“那還擔心什麼。”
姬無瑕怔怔的,聽見林間草木拂過衣角的聲音,輕輕婆娑,放鬆人的心弦。
她腦子裡也是空空的,整個人卻是不由自主的,一點點緩緩放下身去,最後全然趴在他的後背上。
她僵著身不敢動,手裡鬆鬆抓著他肩膀的衣料,鼻子裡都是他衣上的味道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姬無瑕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,後來行淵停下來了,她也懶得抬頭看。
眼前在一座十分簡陋的木屋,周遭的樹木都被砍了,所以頭頂的天光月色漏照下來,照出木屋的輪廓。
木屋周圍圍著一個籬笆院兒,應該是用來防野獸的。
行淵背著她進了籬笆院兒,踢開木屋的門,將她放在牆邊的一個草垛子上。
他將將起身,姬無瑕便猛然驚醒,伸手就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行淵頓了頓,道“我去找火。”
姬無瑕看了看門外,道“這是哪裡?”
行淵道“應是山中獵戶打獵暫居之地。”
姬無瑕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,這才皺巴巴地把手鬆開了。
她就靠在草垛子上,闔著眼睛,門外的蒼涼月色照進來,把她臉色照得,即使是喬裝的模樣也顯得分外慘白。
這間屋子有捕獵用的獸具,有簡單的灶台和鍋碗瓢盆,隻是行淵還沒找到火,也不確定這裡有沒有火,忽聽姬無瑕一聲輕細虛弱的呢喃“行淵。”
他身影一頓。
她似乎哽咽了一聲,又喚他“行淵。”
她渾渾噩噩也不曉得他答應了沒有,隻是她在一歪頭的時候,就靠進了一個懷抱裡。
她後知後覺才發現他已經在自己身邊了。
行淵攬著她道“我在,你說。”
姬無瑕道“我是不是給你惹了麻煩,對不起。”
行淵道“你給我惹什麼麻煩。”
姬無瑕額頭挨著他的衣襟,聲色漂浮著道“要不是我,也不至於讓你落到這般境地,和我在此處藏身。神仙就應該高高在天上的,打架鬥爭,那都是凡人間的事。”
行淵道“可我從來不是神仙。”
姬無瑕眼角酸澀,酸著酸著就濕了,固執道“你是。你是被我硬生生拖下凡塵來的。”
行淵道“你若不隨我來,便不會被盯上,如此說來,是誰給誰的麻煩?”
姬無瑕道“可我不覺得你的事是麻煩。”
頓了頓,又道,“我太害怕以後都見不著了。你便是遠在天上也沒關係啊,隻要我抬頭偶爾能看得見你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