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“你們說這放著好好的皇帝不當,居然禪位了,是怎麼想的?”
“我表示不理解。”
“隻能說那位攝政王淡泊名利,無心帝位。”
姬無瑕抻著脖子回頭來一句“各人追求不同,他肯定是有彆的更高更好的追求!”
旁人就問“你說有什麼追求是比當皇帝更高更好的?”
姬無瑕道“那多了去了,比如,當皇帝能有時間和心情像此時此刻這樣在這裡小酌一杯、觀海聽談嗎?”
行淵給她夾菜,道“專心吃飯。”
姬無瑕拈著酒杯,跟行淵手邊的酒杯碰了一下,興致勃勃道“來,乾一杯。”
行淵看她仰頭喝乾,便也拈了酒杯飲了一口。
兩人時而聽著樓裡食客們的侃侃而談,時而看向窗外那廣闊的海麵,成群的白鳥展翅悠然而過。
萬物都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光澤。
等酒飯後兩人從觀崖樓裡出來,已是半下午時分。
姬無瑕往那樓前一站,迎麵風一吹,要不了一會兒她就有些頭重腳輕了。
她知道這果子酒有點後勁兒,但沒想到混著喝後勁兒還挺大。
沒多耽擱,行淵把她塞進馬車裡,阿綏就駕車打道回府。
姬無瑕倚著車壁,行淵見她臉上飛起紅霞,就曉得這家夥是真吃醉了。
但她嘴上不肯認,她隻是道“我還沒醉,我清醒得很。”
行淵道“我沒說你醉了。”
姬無瑕道“我起碼還能再喝兩壺。”
行淵看她道“那要不要起碼再給你弄兩壺?”
姬無瑕回看著他,在他的眼神注視下莫名的慫,便搖搖頭道“算了,還是下次再喝吧。”
馬車緩緩駛過,姬無瑕沉默一會兒,試圖找回點場子,又道“想以往,我在江湖上喝酒的時候,一壇兩壇都不是問題。就跟喝水似的。”
行淵道“你知道觀崖樓的果子酒總共有多少種嗎?”
姬無瑕掰著手指頭數了數,沒數出個頭緒來,就抬頭望著他問“多少種?”
行淵道“二十八種。”
姬無瑕恍然,道“啊,我每種都要了一壺,那我喝了二十八壺啊?”
她自己喝起來的時候還真不覺得。
畢竟那酒需得品,又不是跟蠻牛飲水似的抱起來就豪飲,所以慢慢吃起來才不知不覺。
行淵道“你覺得可有一壇兩壇的量?”
而且各種酒的後勁兒各不相同,她這個來兩杯那個又來兩杯,她不醉誰醉?
姬無瑕埋著頭,像極了以往做錯了事縮著脖子的黑虎,就恨不得把頭埋在自己胳肢窩裡一般。
姬無瑕悶悶道“你是不是嫌我喝得多,是個酒鬼?”
行淵道“我沒說你是個酒鬼。”
姬無瑕道“那你是不是嫌我?”
行淵道“我也沒嫌你。”
姬無瑕委屈巴巴道“我也不是天天喝,我高興的時候才這麼喝的。”
兩相沉默了一會兒,行淵低低道“坐過來。”
姬無瑕這會兒十分老實聽話,聞言就起身挪了過去,在他身邊坐下。
行淵道“今天很高興嗎?”
姬無瑕道“今天很高興啊。”
行淵看了看她,道“為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