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新房裡熱熱鬨鬨,小童們滾完了床,而後就是卻喜扇、吃合巹酒,照喜婆和嬤嬤們的提醒一步步來,對此姬無瑕也不全然陌生,畢竟之前陸杳成親時她也在旁全程觀看。
前來新房這邊觀禮的女眷們熱鬨一陣後就離去了。
前邊擺著的戲台又開始唱戲,與昨夜的雜耍表演不同,請的是京裡最難請的梨園班子,因而女眷們一聽說,就紛紛過去看戲去。
轉眼間,新房裡多餘的人都撤了去,隻剩下姬無瑕和行淵兩個。
姬無瑕眼神飄忽不定,想去看行淵,但又看不了兩眼,就又轉開了。
行淵卻是一直看著她,道“方才在路上,不是歪著頭也要瞧我麼?”
姬無瑕道“方才是好奇。”
行淵道“現在就不好奇了嗎?”
姬無瑕總不能承認她有點不好意思吧。
之前好不容易才習慣與他日常相處的,今日一成婚,她就又有點緊張拘著了。
姬無瑕老實道“現在也好奇。”
行淵道“那便抬眼看看。”
姬無瑕道“我有點心慌。”
行淵一副認真與她聊說的語態,道“人多的時候不心慌嗎?”
姬無瑕道“沒有現在這麼心慌。”
行淵低低道“抬起頭來。”
姬無瑕心口跳得發慌,隻聽他又道“抬頭看看我。”
那低語聲,就似一道咒語一般,總能使她乖乖就範。
彆說隻是叫她看看他,就是叫她乾什麼,她都千依百順。
姬無瑕緩緩抬頭,視線從他的鞋和衣角緩緩往上移。
從他鞋到腰間的距離,便是看不見他的腿,也可知他腿有多修長。
腰間掛著一枚綠穗腰佩,在正紅衣色下極是點睛。
再往上,那衣襟照例是疊得整整齊齊,黑色發絲落在那衣色上,黑得冷清、紅得火烈,映襯得十分分明。
她見著他脖頸的喉結,見著他的下巴,再往上移,見著了他的模樣。
她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夢境裡,眼前這讓她朝思暮想了許多年的男子,終於成了她的夫婿。
心頭似有百般話語,卻堵在喉間,說不出口。
行淵亦看著她,眼神專注深沉,讓她感覺仿佛他也似有許多心緒難以宣泄出口。
兩相沉默許久,行淵終於出聲道“今日累嗎?”
姬無瑕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答他“不累。”
行淵道“昨晚睡得可好?”
姬無瑕道“不怎麼好。”
頓了頓她又道,“想著今天要嫁給你,我就不怎麼睡得著。”
行淵道“是麼。”
姬無瑕又補充“不過我精力一向很足,便是一晚上不怎麼睡好也沒關係,我精神起來可以天不睡覺。何況想起與你成親這件事,我精神得還不止天。”
行淵沒再說什麼,隻輕輕扶過她的頭,在她額上親了一下。
他的嘴唇碰上她額頭時,姬無瑕眼簾顫了顫。
隨後行淵道“一會兒在房中休息。”
姬無瑕眨了眨眼,道“我不用出去待客嗎?”
行淵道“不用你去。”
姬無瑕道“可是杳兒結婚的時候她就出去待客了啊。”
行淵道“需你待客的你昨晚已經待了。”
姬無瑕道“今晚就不用我招待了嗎?”
行淵道“今晚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