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袁空青便讓弟子又去請人進來。
於是拜師禮又暫時中止了,等如意的姨來。
這畢竟是家主要收的徒,族老們也不好說什麼。殿外觀禮的弟子們難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番。
這小師弟的爹娘來了,叔叔也來了,現在連姨也來了;這拜師禮,全家都要來嗎?
沒等一會兒,姬無瑕就風風火火地躥進來了。
弟子們也都眼睜睜觀望著,發現小師弟的這姨行動非常迅速,跟一陣風似的,前一刻還看見她在外院,後一刻她就已經到眼前了。
這股勢頭簡直跟小師弟他爹形成巨大反差。
甚至於弟子們都沒來得及分讓開一條道,她直接往邊上一掠而過,那道風掀動了弟子們的衣擺。
弟子們再定睛一看,她便已經跨進殿門口去了。
姬無瑕進殿後看了一眼,道“我坐哪兒?”
袁空青著人在陸杳的另一邊安了座。
姬無瑕過來坐下,又問“拜師禮完了嗎?”
陸杳道“還沒完。”
姬無瑕喜道“那正好趕上下半場。”
話不多說,長輩們都看著,如意跪在袁空青麵前,正式行拜師禮,磕頭三拜,也正式改了稱呼,喚袁空青一聲“師父”。
袁空青伸手扶他起來,親手往他腰間佩一枚環佩。
那是家主親授,門中弟子們誰不豔羨,有了那環佩,他可以出入袁氏門中任何藏典納籍的地方。
袁空青道“你入我門中學習,為師願你學有所成、不忘本心,學藝亦是為人,願你來日無愧亦無憾於己身。”
如意應道“徒兒謹記師父教誨。”
姬無瑕見著這一幕,跟陸杳感慨道“如意是真真長大了,看著就叫人欣慰。要不是路途遙遠,路上又趕得急,我定要帶眠眠來,說不定還能跟著她如意哥哥一起拜師呢。”
陸杳道“眠眠著實小了些,在你身邊再養兩年無妨。”她又問,“你不是在蓬萊嗎,怎麼到這來了?”
姬無瑕道“還不是收到消息說你們去了樂山,我想肯定是你帶著如意拜師來了,這不就趕來觀一觀禮嘛。杳兒,你還當真是說走就走,可讓人好找。”
陸杳道“反正留在那裡也無濟於事,還不如去做該做的事。”
姬無瑕瞥了一眼蘇槐,道“這下曉得著急了,以後要是再惹我杳兒生氣,你看她還能不能讓你找到。”
蘇槐道“我知道她帶著如意來拜師,我著什麼急?”
姬無瑕撇撇嘴,譏笑道“你知道?知道還把方圓百裡內的海島挨個挨個地找遍,整天跟個遊魂似的遊來蕩去,還垮著個臉跟天王老子欠他個萬八千兩似的。
“要是再找下去,我估計得看到某些人哭鼻子了,那可真是天下奇聞!”
蘇槐道“誰天天在海上飄島上晃,成天喊著娘兒倆的名字,跟叫魂似的,你不是已經找去了方圓兩百裡的地方?”
陸杳聽著,這兩人不相互拆台還過不去了。
姬無瑕道“哼,杳兒和如意來樂山,她第一時間傳信給了我,她告訴你了嗎?”
陸杳“……”她傳信了嗎?她自己怎麼不知道?
蘇槐道“她怎麼告訴你的?夢裡告訴你的嗎?她要是沒告訴我,我會在這裡嗎?”
姬無瑕嫌棄道“嗬,她要是告訴了你,你至於回來以後還馬不停蹄地往家裡趕一趟,又往藥穀裡趕一趟,然後才想到來樂山的嗎?我到了大焲,那都是直奔樂山的好吧。”
然後陸杳一句話沒說,姬無瑕就把她們怎麼傳的信、信上都寫了些什麼編得個有模有樣的;蘇槐也把他們娘兒倆都經過了哪些地方,給他留下了哪些音信兒,編得十分逼真。
要不是陸杳是當事人,就連她自己險些都要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