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如意雖小,可他心思卻十分細膩,他能感受到,師父是很用心地在教他,就如同爹娘在家教他時一般。
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他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。
師父對他,可不就如同父母雙親對待孩子。
如意對師父,亦是心懷崇敬與感激。
如意也曾問過袁空青,道“師父對我這麼好,是因為我爹娘嗎?”
或許是因為師公,隻是他嘴上從來沒提起過師公。
師公曾是師父的徒弟,他現在也是師父的徒弟,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師公了。
袁空青看了看他,神色平淡,道“是因為我自己。”
這話倒叫如意一時無法作答。
袁空青道“收你為徒,自是因為我看重你;既已是我徒兒,我自然要為你好。”
如意明白了。
袁空青又道“但這好並非白白對你好,這好是有代價的。你因此與父母雙親分離,獨自在我這裡求學,這是代價;往後你行事做派,也會冠上我袁氏師門之名,這也是代價。”
如意道“可這同樣也是彆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和榮耀。”
袁空青停頓了一下,道“以前倒也有人同你有這一樣的想法。隻是以前不知道怎麼為人師表,也護不好徒弟,而今我也算摸索前行,你我都一路行一路學吧。”
如意想,師父的話,大抵說的是師公吧。
因為除了自己以外,師父就隻收過師公一個徒弟。
那日,陸杳和蘇槐、姬無瑕三人下山後,去客棧與薛聖會和,彼時薛聖看見蘇槐和姬無瑕就一陣腿疼。
薛聖問道“如意的拜師禮怎麼樣哇?”
姬無瑕道“拜完了,薛大夫是沒去看,隆重得很。”
然後姬無瑕想著薛聖沒能親眼所見,就把拜師禮的環節步驟添油加醋地給他講了一遍。
薛聖聽後,道“沒想到袁家主此次收徒會如此正式,應該是極為重視如意的,這下袁氏上下就無人敢輕視如意了。”
麵上話雖這麼說,可薛聖心裡老紮心了,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。
雖然往事不堪回首吧,可當年他拜師的時候,哪有這麼些步驟,隻是拜個師就完了,他也從沒得到過門中其他人的承認過。
陸杳便道“袁前輩與二師父的那段淵源那會兒,袁前輩還不是袁氏家主,想必她當初留下二師父在門中也是力排眾議承受了不小的壓力。”
薛聖哆道“說這些乾什麼。”
姬無瑕道“那可不是,隻不過呢,現在袁氏門中上下都說如意是袁前輩唯一的嫡傳弟子,薛大夫連自己都不敢承認自己是袁前輩的弟子,那旁人就更加不可能會承認的啦。”
薛聖表示紮心姬無瑕是第一名,簡直比他的銀針還會紮!
但他也聽得出來,姬無瑕無非就是激激他,不過對他沒用。
他們離開樂山時,分開兩路,蘇槐和陸杳一起回京,姬無瑕則負責把薛聖送回藥穀以後再回蓬萊。
兩輛馬車已經備好,隻是姬無瑕跟陸杳短暫相聚以後又分彆難免不舍,兩人就在鎮上走走逛逛,蘇槐和薛聖各自駕著馬車在鎮子口等著。
陸杳順便去買些材料回去,哪家材料好她已經在薛聖那裡了解過了。
於是姬無瑕跟她一起,是個砍價高手,跟人掌櫃的沒一會兒就聊得熟絡,讓掌櫃頗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,到結賬的時候說什麼也得給陸杳便宜兩成。
姬無瑕拎著一串串紙包,輕輕鬆鬆地搭在肩上,一邊走一邊哼著調調,從來都是這樣,陸杳跟她一起就很能受她的感染,跟她出行逛街也是一件趣事。
陸杳麵上也就不自覺地含笑。
她們兩人就如同以往,時不時出藥穀,一起到鎮子上去逛的時候。
那時姬無瑕在外麵賺了錢,就興衝衝地跑回藥穀來,道“杳兒,我們出去逛街吧!”
到了鎮上,陸杳想買什麼,姬無瑕就跟她一起去買,隻不過逛的通常都是些藥材鋪子。姬無瑕跟掌櫃講價都講出友情來了,以至於後來掌櫃都不怎麼賺她錢,全憑友情價賣給她。
彆說藥材,就是鎮上賣的所有東西,姬無瑕都恨不得買來送給她。
也是眼下這般,她一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,一邊哼著調調走。
那時陸杳就道“買藥材也就罷了,你買那麼多胭脂水粉,你用得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