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袁空青道“他們不能有自己的喜好,不能有自己的理想抱負?”
長老道“他們的理想抱負就是將袁氏發揚光大!”
袁空青道“那長老看,眠眠不學好在哪裡?長老所講的學,她是沒有聽還是學不會?什麼叫做不學好?長老不妨考校考校她的功課,看看是不是不學好。”
長老道“她言行無矩,乖張難教,還滿腦子不切實際的想法!”
袁空青道“她來聽學,可有遲到早退?她對同窗師兄師姐,可有傲慢無禮?她對授學長老,可有以下犯上?”
她聲色依舊平和,可無形之中的強硬,就連學堂裡的學生們都心中為之一震。
長老動了動嘴,一時答不上來。
袁空青看著他,又道“所以,長老說來我聽聽,何以叫言行無矩?”
袁空青還道“長老所授之學,她可有拖延怠慢,每日溫習她可有懶散敷衍,何以叫乖張難教?”
袁空青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“她不忘初心,知自己所喜,知將來為事,為此而努力,何以叫不切實際?”
長老麵色鐵青,今日家主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,竟為了一個小弟子而讓他下不來台,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恥辱。
袁空青道“長老講學,難道隻講書本上的東西,不講為人處事的道理,以長老的準則為準則,長老喜好的方才為他們所喜好;“他們甚至不需要思考自己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想做什麼,長老一人替他們思考足矣。那他們往後的路,長老也打算一人去替他們走嗎?
“眠眠懂得思考,明確自己將來做個什麼樣的人,她不能與同窗們討論,不能帶動同窗們一起思考,否則便是離經叛道、帶壞同窗,是我說的這樣嗎?”
長老最終摔袖冷哼一聲,道“既然家主說我教得不對,那這幫學生我也確實教不下去了,還是家主自己教吧!”
說罷他便朝學堂外麵走去。
這樣既避免了回答那些問題,又維持了最後一點體麵。
隻不過還沒走出門口,袁空青淡淡道“也罷,長老確實不適合講學,歇著吧。”
長老心裡極不服氣,道“我倒要看看,家主要如何教這幫學生!”
長老走後,留下一幫學生們你看看我、我瞅瞅你,誰也不敢吭聲,更不敢擅離學堂。
最後,袁空青看了一眼學生們,道“今日長老不宜講學,大家也無法聽學,明日再來吧。”
學生們便恭恭敬敬地向袁空青作揖告辭,然後挨個有序地離去。
方才在堂上他們都不敢大聲出氣,胸口像壓著塊巨石一般,直到走離學堂很遠了,他們回頭看了一眼沒人跟上來,方才敢舒一口氣。
“沒想到家主竟然親自來了。”
“看來她真的很護著自己的徒弟。”
“可我覺得穆重覓沒有錯啊,我們總不能連自己喜歡什麼都不能說吧。”
“也不知是誰去向長老告眠眠的狀。”
他們都知道長老不喜歡眠眠那樣的學生,因為她想法太多了,總是打破常規。
他們最初也不喜歡,可漸漸相處下來,發現又很難不喜歡。
隻不過學堂裡這麼多學生,也不全都是一條心的,總有一些學生比較分散離群,他們在想什麼,其他人也不知道。
學堂裡也不止一位長老講學,各個長老講授不同的方麵。
即使這位長老不講學了,還有其他的長老,因而第二日學生們照例按時到學堂。
然而,等到開課的時間了,一位長老都不見來。
昨日家主和長老的事也已經傳遍了整個山門。
都說家主護徒,與長老爭吵得厲害,最終把長老氣得拂袖而去。
在堂的學生們是親眼見著的,隻有他們知道,家主並沒有和長老吵起來,隻是就事論事地說論了幾句,結果長老都沒正麵回應家主的問題,直接就氣衝衝離去了。
學生們就是想解釋也無處解釋,何況他們各自所屬的師門都叮囑了他們莫要多議論長輩的事。
現在學堂的所有長老都不出麵講學了,眼下他們所有人都等著看,看家主要如何處理這件事。
袁空青在藥閣裡,管事來向袁空青稟明了學堂那邊的情況,等著她示下。
袁空青聽後,沒什麼反應,也絲毫不著急,忙著整理調配她香案上的那麼多種香粉。
管事的等了一陣,又主動道“長老們那邊,讓家主自己拿出個辦法來,家主看……這事應該怎麼處理?”
袁空青聲色平和,心緒也毫無起伏,道“既然長老們都不去講學了,此事也勉強不得,讓長老們都歇著吧。”166小說
管事道“那學堂裡的學生們……可如何是好?”
袁空青道“且讓如意去代幾日。”
管事一愣,道“家主這……如意雖是家主的嫡傳弟子,可終歸年小,他去如何能服眾啊?這不是……”
袁空青抬眼看他道“這不是什麼?讓人看笑話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