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後來陸杳和嬤嬤發現,白鶴總是喂阮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於是旁邊便總有個大人看著點。
隻不過任誰看見白鶴哺育一個幼孩的光景,都會覺得很神奇。
那一幕出奇的融洽和諧,就像一副畫卷一般寧靜美好。
阮阮睡著的時候,白鶴就停靠在他的床頭,要是看見他沒蓋小被子,還會叼起被角拉到他身上。
或者有時候阮阮抱著它時,白鶴就把自己的翅膀張開給他蓋著。
嬤嬤也不上前打擾,等陸杳進房來時,嬤嬤就道“夫人,您看二公子那床上。”
陸杳就見著一人一鳥相處的畫麵。
嬤嬤道“沒想到鶴還能這般通人性。”
陸杳道“萬物有靈,它之所以通人性,那是因為有人教。”
轉眼間,阮阮都已三歲。
他長得漂亮極了,與哥哥如意的那種越發清俊的漂亮不同,而是一種秀氣的漂亮,五官玲瓏精致,像塊白玉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,挑不出一絲瑕疵來。
他學走路學得早,學說話也學得早,現在基本上能滿院子到處跑了。
他不喜歡玩玩具,隻喜歡去觀察花園裡的花草蝶魚。
然後就是摸進他娘的房間裡,擺弄他娘的珠寶首飾。
嬤嬤們一會兒找不見他,就找到陸杳房裡來,準能找著。
然後就看見他坐在鏡前,對鏡試戴各種首飾。
這日,陸杳進房來,一眼就瞧見有個小背影坐在她妝台前的凳子上,垂著兩隻小短腿。
陸杳稀疏平常,道“這些東西天天戴,你還沒戴煩嗎?”
她的妝盒裡有不少各種繁複的首飾,連她自己都懶得戴。
阮阮稚嫩地道“娘親要常佩戴,它們才能保持如新,要是放久了,就顯得舊了。”
前兩日,他還把所有的首飾都翻出來,給精心擦了一遍。
陸杳不由心想,這真要是個姑娘,將來不知道得多精細。
過了一會兒,陸杳覺著不對,因為她沒聽見首飾磕碰搖晃的聲音,於是就走到妝台那邊去細看了一眼。
結果就看見鏡子裡的小人兒,塗得個一臉姹紫嫣紅的,台麵上都是各種敞開來的胭脂水粉。
阮阮回過頭來,與陸杳四目相對,道“娘親,我好看嗎?”
陸杳沉默片刻,道“你自己覺得呢?”
她萬萬沒想到,自己的胭脂水粉有朝一日會遭到兒子的禍害。
然後阮阮自己轉過頭去,繼續對著鏡子修飾了又修飾,於是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更加的濃墨重彩了。
後來蘇槐回來,看見他這樣子,問“最近在學唱戲嗎?”
阮阮道“沒有啊。”
蘇槐道“那你塗成個猴屁股作甚?”
阮阮道“我隻是想試試娘親的胭脂。”
蘇槐道“要不要我給你擺個戲台,請個師傅,教你上台唱?”
嬤嬤見著阮阮那樣,都覺啼笑皆非,趕緊去打水來給他洗乾淨。
他也不要人幫他洗,自個蹲在麵盆前,手裡拿著巾子,汲水往臉上擦拭,那動作間慢條斯理,也不知是生來如此還是耳濡目染,舉手投足都有股子他爹娘身上的從容勁兒。
等他四歲的時候,蘇槐就把他丟進了太學院裡學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