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!
下麵的山賊們扛不住魔音侵擾,穆眠眠瞳仁如墨、手指翻飛,眼裡莫名浸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森然。
山賊們不得不雙手掩耳,有的承受不住,七竅流血;有的發瘋發狂,揮刀就亂砍。
舒儒功力深厚,他尚能扛住。
穆眠眠抬眸看了一眼,見他如月下鬼魅,雙手執刀,那刀刃半染春紅半染寒光,移動的身形快極了,似飛若驚鴻,又似一抹清風。
所至之處,山賊們皆斬於刀下。
與屠殺無異。
轉眼之間,大片大片的屍體躺在血泊裡。
有山賊強忍著頭腦仿佛被撕裂的痛苦,舉刀朝穆眠眠殺來。
還未近前,穆眠眠手指挑起一根琴弦,那琴弦一頭竟是活的,直接從琴身分離,琴身裡還隱藏著許長的弦,飛龍走蛇一般,纏上山賊的脖子,她揚手往回一收,弦徑直切斷了頭顱。
琴弦歸位,她擦拭掉上麵的血跡。
她自己的琴聲自己知曉,便是對方功力足夠深厚與她對抗,堅持不了多久也難免內息紊亂。
後來,她弦音一轉,狂風暴雨漸歇漸收,陰雲散開,呼嘯聲停,慢慢歸於平穩。
隨即她手指又輕撚慢挑,琴聲變得悠悠緩緩,有種撫平傷痛之感。
舒儒明顯感覺到,層層逐浪起的內息又趨於平穩下來。
穆眠眠發現,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山賊們還沒緩過勁兒來,而舒儒已經領悟到她琴聲裡的精髓了。
他真氣借她琴聲而起,調理內息,運行極為順暢,綿綿不絕;而他一招一式,如有神助,殺傷力更甚。
穆眠眠不得不承認,舒儒這個人的武功修為真真是高,而且悟性也好極了,竟然能與她的琴配合到如斯地步。
他應該也意識到,這樣能助他增長功力。
雖然已經很多年沒聽到穆眠眠彈琴,舒儒對她的琴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,可而今她能達到這種程度,他絲毫不意外。
想必這些年,她付出了常人所不能達的艱辛和努力。
她出師於天下第一琴師,他此前未曾領教過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
她的琴不是用來賞心悅目的工具,而是她的武器。
隨著最後穆眠眠停手,琴音一收,舒儒手裡的刀,剛好殺掉了最後一個山賊。
這整個山麓間,全是屍體,說是修羅場,一點也不為過。
天地沉寂,山野裡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死氣。
隻餘下風聲,吹得樹影婆娑。
終於,率先有人影從漆黑的樹林裡穿出,打破了這份死寂。
是宿七帶著幾個無回門的人。
他們先前在半山腰被山賊纏住脫不開身的時候,就聽見了穆眠眠的琴聲,知道這邊戰況激烈。
所以清理完那些山賊,他們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。
入目之景,確實慘不忍睹。
隻不過看見穆眠眠還站在那裡時,宿七不由得狠鬆了一口氣。
漸漸,山麓上又響起了女人們嗚嗚的哭聲。
是那些劫後餘生的姑娘們,大部分先前都被震暈,現在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,一看見這場麵,幾乎嚇得魂飛魄散,哪有不哭的。166小說
穆眠眠救下來的那位小姐,也蘇醒過來,她感覺耳朵很癢,伸手摸了摸,卻是黏糊的血跡。
她亦嚇得大哭,但卻以為自己啞了,因為她的世界裡一片安靜,根本聽不見自己的哭聲。
於是乎,整個山麓,就她扯著嗓門哭得最大聲,邊嚎道“怎麼辦啊!我是不是啞了啊!為什麼我發不出聲音啊!”
所有人沉默。
然後有人忍不住告訴她“你聲音比誰都大。”
小姐淚眼婆娑“你說什麼!”
旁人道“你可能隻是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