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雲感歎道。
陸霜霜摸了摸肚子，思索道，“朝堂上我幫不了什麼忙，就安心顧好自己吧，也省得讓王爺操心我。”
說著，又想起什麼道，
“你去拿筆墨紙硯來，我給她寫封信。”
浮雲知道陸霜霜的考量，是想要親近五王妃，將來說不定能用得上五王府。
這邊，秦牧坐著馬車來到皇宮，先去勤政殿拜見了皇帝。
將淮北剿匪，以及淮北那邊的民情各種一一呈遞給皇帝。
皇帝看完之後，詢問了一些問題，例如當地官員如何，剿匪可曾留下餘黨之類的。
都問完之後，
皇帝屏退左右，看著風塵仆仆的秦牧，忽然開口，
“牧兒，不如你接下這太子之位吧。”
秦牧眼眸微動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。
皇帝繼續道，
“其實你知道，這太子之位一直都是留給你的。
你不想要，朕才給了大皇子。
現如今，這位置又空出來了……”
在其他大臣麵前威嚴無比的皇帝，此刻在這個三兒子麵前，竟然浮現出了老態。
他親自從龍椅上走下來，走到了秦牧前麵，歎氣道，
“朕知道，當年你母妃的事情，你一直在怪朕。
是朕的錯，當時朕沒有好好關注後宮，才會造成這樣的差錯。
朕沒有好好保護你母妃，事後，更加沒有嚴厲的懲罰凶手。
但是等你坐到這個位置上，你就會知道，有許多的不得已……”
秦牧指尖微顫。
當年害死他母妃的，是另外一位貴妃，因嫉妒他母妃得寵，竟然指使人防火燒了他母妃的宮殿，將人給活生生燒死。
然而，事後得知真相的時候，皇帝卻沒有賜那名貴妃死罪。
為何，因為那貴妃的父兄鎮守邊疆，為了邊疆的百姓，不得不給他們這個麵子，留下那貴妃一命。
秦牧看著身前的地麵，雖然沒有說話，可是一瞬間，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想法。
“父皇，過去這麼久了，父皇可還記得母妃的音容笑貌嗎？”
他突然問了一句。
皇帝愣了一下。
快二十年了，再深刻的記憶也會被時間衝刷乾淨，不止是音容笑貌，就連兩人當年發生的事情，他都漸漸模糊了。
唯一記得，就是她是個善良純潔的女子。
“朕這些年，時常將你母妃的畫像拿出來看，可是看著那些畫像，再怎麼看都覺得差一點，不及記憶中你母妃的十分之一。”
不管曾經有多深愛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音容笑貌總是會慢慢消失的。
唯一能記住的，可能就是當時的那份喜歡。
秦牧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了陸霜霜的樣子，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麵，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，恬靜又幸福。
皇帝見秦牧不說話，便在台階上坐了下來，眼神中滿是老父親的傷感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秦牧終於開口道，
“好，兒臣願意接下太子之位。”
皇帝驚訝的抬起頭，
“當真？牧兒，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想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