咒術?莫非獨孤嬌也被吳智給控製了?
不對,吳智再有本事,也不可能在獨孤嬌身上施展咒術,畢竟獨孤嬌的實力擺在這裡,除非是她自願的。
難道為了增強實力,她甘願成為吳智的傀儡?
就在虞江承胡思亂想之際,四人的戰鬥一觸即發。
正如虞江承所料想的,獨孤嬌施展咒術之後,不管是攻擊力,還是敏銳度,都達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,一時間裡,竟然打得難舍難分。
這還是獨孤嬌未使用獨孤劍訣,顯然是對咒術的絕對信任,以及對李紹辛等三人的不屑。
不過,獨孤嬌還是低估了李紹辛三人聯手所展露的實力,畢竟李紹辛和慕容伐有著百年的交情,深知對方的套數,因此兩人的默契度也是最高的。在短暫的失利後,兩人很快就摸清了獨孤嬌的路數,一刀一劍,將獨孤嬌的出招路線封鎖得密不透風,頃刻間便將劣勢轉為優勢,
獨孤嬌深知再這樣下去,必敗無疑,咬了咬牙,一個虛招晃過三人的夾擊,逃到五米開外的空地上,輕輕地喘了喘氣,嬌聲說道“三個大老爺們,聯起手來,欺負個弱女子,算什麼本事?”
此時,拍賣會鴉雀無聲,留在場地的看客都舍不得熱鬨不看而離開,皆是靜靜地等候著李紹辛的回答。
隻見李紹辛怒氣衝衝地瞪了獨孤嬌一眼,不客氣地說道“對付一個女魔頭,有什麼規矩可言。少拿這些話來要挾我們,在你踏入魔門之時,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。來吧,少說廢話,手上見招。”
獨孤嬌雙目眯了起來,好半晌後,才睜開眼,故意歎了一口氣,一字一字地說道“好好活著,不好嗎?”
李紹辛冷哼一聲,沉聲說道“鹿死誰手,還不一定呢!”
一句話,又將劍拔弩張的氣氛給調了起來。
獨孤嬌露出一副先前從未展示的懾人臉容,好整以待地瞪著李紹辛,低吟道“那就休怪我無情了。”
慕容伐的虎目亮了起來,仰頭大笑道“女魔頭,不要口出狂言,今天待你落到老夫的手上,看老夫怎麼收拾你!”
獨孤嬌二話不說,寶劍畫出一道紅芒,如同血漿的鮮紅光圈霍然蕩漾開來。
下一秒,一柄巨碩無比的大劍從天而降,破空而至。
獨孤嬌終於使出了獨孤劍訣。
雖然隻有一劍,但是虞江承能夠感受到這一劍蘊含著獨孤嬌所有的力量,然而又是偏偏看似輕飄無力,蜻蜓點水,沒有絲毫的威脅。
可是,仔細看去,她的動作就像是渾然而生的感覺,既沒有起始,亦是沒有結尾,就像是在蒼穹上行走的霞雲,變幻莫測,捉摸不透,雁過無痕。
最奇特的是李紹辛等人襲來的刀芒劍芒,像是被吸塵器抽乾了似得,精華全失,剩下的隻是些徒有虛表的殘影,再也構不成任何的殺傷力。
虞江承大吃一驚,暗叫“這就是獨孤劍訣?”
司馬沛珊和沙白康亦是瞠目結舌。
要知道獨孤嬌的獨孤劍訣是有著咒術加持的,自然威力不凡,準確來說,絲毫不遜於獨孤烈。
李紹辛等人悶哼連連,一時間竟然無法化解獨孤劍訣的劍勢,不僅使出全身解數去硬抗劍芒,更是被逼的節節敗退,老臉血色大失。
擋在最前方的慕容伐身形忽然一滯,從嘴裡噴出一大口的鮮血,才勉強好受一些。
接著又是一股山洪爆發的劍芒,像是千重巨浪翻滾般朝著三人激突而去。
慕容伐雖然受了暗傷,但也臨危不懼,使出家族的“九轉千變”的功法,將體內的靈氣在彈指間轉換成護盾,抵擋獨孤嬌勢如破竹的殺伐。
若是換成其他人,早就在一個照麵之下,魂飛魄散。
隱世慕容的“九轉千變”功法內含至剛至柔,能夠將敵人的攻勢扭往不同的方向,從而抵消強大的攻擊。但是獨孤嬌的獨孤劍訣威力實在是太過於霸道,就算慕容伐使出渾身解數,也不能夠如數地將所有的攻勢逼走。
當然,有李紹辛和徐棱江從旁協助,自然而然就構不成威脅。
一時間兩方竟然打得難解難分。
附近的看客唯恐會被殃及池魚,紛紛離開座位,轉場到更遠的地方繼續欣賞幾人的打鬥。
“轟”
一處的坐台頃刻間成了碎片。有少數人避退不急,被波及其中,成了孤魂野鬼。
果然高手過招,禍害無窮。
很快,獨孤嬌開始出現了疲憊之意,顯然是咒術消耗了太多的靈氣。
李紹辛瞅準時機,一個箭步衝到獨孤嬌身前,手起刀落,乾脆利落。
獨孤嬌硬接下李紹辛突如其來的一擊,順勢翻滾到一旁,嬌喘連連。
李紹辛沒有追擊,而是留在原地,冷冷地看著獨孤嬌,靜靜地說道“你已經輸了,帶上你的人,走吧。”
獨孤嬌的母親,便是李紹辛的妹妹,因此,他和獨孤嬌有著非同一般的血緣關係,也就是這層關係,李紹辛不打算對獨孤嬌痛下殺手。
獨孤嬌迎上李紹辛灼灼的目光,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“你以為,已經贏了嗎?”
李紹辛冷笑說道“不然你以為還有翻盤的機會?”
獨孤嬌身上有兩三片血漬,突然“哇”地一聲,吐出一大口鮮血,緩緩說道“我奉勸你一句,做聖人沒有什麼好處。對敵人的仁慈,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”
李紹辛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,說道“聖人這兩個字,老夫可承受不起。”
獨孤嬌頓了一下,說道“也對。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假惺惺的偽君子。”
她對李紹辛的恨意,似乎減淡了一些。
李紹辛的話聲轉為平淡,說道“多謝誇獎。”
獨孤嬌沉默了一下,沉聲說道“多說無益,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吧!”
看來她要奮力一搏了。
正說間,登時生出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氣,往李紹辛三人罩去,既陰邪異森,又淩厲霸道,教人難測難禦。
虞江承看在眼裡,心臟似乎被什麼異物重擊了一下,隨後腦海裡被什麼氣體填滿一般,又漲又劇痛。
才一會兒功夫,他整個人都被碩大的汗珠浸濕,就像是剛從水裡被拉出來。
司馬沛珊看在眼裡,關心地說道“江承,你怎麼了?”
等到的是無聲的回應,她剛想推虞江承一把,沙白康攔截在她麵前,輕聲說道“你彆打攪他,虞兄似乎入定了。”
司馬沛珊吐了吐舌頭,不可思議地說道“這都可以?”
沙白康笑了笑,說道“所以我說虞兄是個神人。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他護法。”
司馬沛珊莞爾一笑,說道“隻要那幾個人的動作不要太大,波及到這裡就行。”
沙白康無奈地說道“聽天由命吧。”
虞江承自然聽不到他們倆的對話,他隻感覺到四周都安靜了下來,靜得可怕的那種,這是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,仿若是一扇通天大門被打開了一樣。
如果此刻豫讓在一旁的話,絕對會被虞江承現在的機緣所折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