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齊七大罪師兄後,召喚小師妹!!
近郊備了兩匹馬,顯然是季望白早已提前打點好了一切。
盛京的月色哪怕冷清也是熱鬨的,新年的煙花自空中炸開,暴怒高坐馬背,撚住韁繩,抬首間,頸部線條與下頜線連接成一條優雅流暢的弧度。
遠離人潮的郊外隻是被遠遠的喜熱燈火微弱感染,背後遮天的黑暗才是他該前行的方向。
“咻咻咻——”
“砰砰砰——”
遠處天際的煙花絢麗燦爛,落進他的眼眸卻映照不出一點光亮。
“這些日子可找到什麼感覺?”
季望白的語中帶了幾分不知名的謹慎。
暴怒攏緊韁繩,調轉馬頭,徹底淹入無儘的黑暗。
平日明朗的嗓音也變得低磁沉鬱,猶如繩索勒緊了喉嚨,無端的壓抑
“走吧。”
他沒答,隻是如此下令。
光影在他眼中變化,正如那綻放又逝去的煙火,明暗交替。
世間好物不堅牢,彩雲易散琉璃脆。
美好的事物脆弱易逝,他根本還來不及感受便沒了。
和這煙花一樣。
聞言,季望白伸手將頭頂兜帽的帽簷往下拉些,覆落的陰翳將那雙幽暗的眼眸遮蓋,一縷晦澀的哀歎一閃而過。
人生須臾,又有何長久?
他抿了抿唇,生硬的轉個話題“那少女身邊的麵具男人,是不是銀塵沈朝灼?”
暴怒挑眉,微訝“怎麼瞧出來的?”
“先前與他交手,幻術無人能出其右。”
他提醒道“彆與他走太近,如今銀塵不過是他掌中玩物,此人心計幽深,能裝會演,當心一個不慎就被他吃個乾淨。”
連骨頭都不給你吐。
“這幾年銀塵對赤昭大大小小的戰爭,明麵雖是銀塵王之意,但誰不知是他沈朝灼的授意……”
他還欲說什麼,就被暴怒抬手打斷。
“我心中有數。”
其實暴怒隱隱約約能感覺到,色欲對他不滿。
不是師門間的打鬨玩笑,而是上升到更高更深的層麵。
但色欲誌不在此,無意逐鹿天下,與赤昭對戰也是迂回騷擾,並未爆發更大的矛盾。
就像純屬是為了給他找不開心般。
但事態絕不止表麵上的簡單。
於銀塵而言,這位祭司到底是通過玩弄政權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佞臣,還是會為了國家和民族利益犧牲自我的忠臣,沒人知道。
暴怒略微頭疼的揉捏額角。
這色欲不僅幻術出神入化,虛虛實實難以分清,自身更是浮誇愛表演,迷惑敵人視線,不知是戲裡還是戲外。
他不欲在新年之夜聊些繁冗政事,於是又轉個話題,對著季望白道
“對了,要不要從侯府拐一趟,你不去見見你弟弟?”
他又恢複了素日的笑意,調侃著。
季望白的臉垮了一下,周身氣息更冷“不去,我季家沒有這個人。”
暴怒昂首大笑,戲謔道“不去也是好的,若知曉你對師妹出過手,他怕是要和你拚命。”
這話說的他更討厭菩然了。
“隻是可惜了,他本該是你季家最出色的天才。”
時至今日,暴怒談論起往事還是會惋惜。
季望白倏爾用力勒緊韁繩,手背青筋驟現,置氣般反駁道“他早不是了。”
早就不是了。
季家,沒有季景深這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