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齊七大罪師兄後,召喚小師妹!!
道兩邊纖細的蘆葦拔高茂盛,綠葉春意盎然。
清風徐徐,葦葉似絲帶晃動,在月光的映照下投落斑駁長影。
晃動的光影落在男人的覆麵上,忽明忽暗,讓本就恐怖的儺戲麵具更添陰森之感。
今日他現身,穿著一件梅花暗紋袖箭衫,腰間綴著一條宮絛,黑色絲線由花結串成,環環相扣錯落有致,底端的流蘇隨風擺動時並無美感,隻有令人頭皮發麻的悚然。
骨佛珠仍在項間戴的工整,他站在狹窄的小道中央,完全擋住了季長政的去路。
一陣疾風吹的蘆葦蕩起波浪,草叢裡叫的歡的蟲子一下噤聲。
風驟停,二人的視線一瞬交彙,殺意暴虐盤旋。
“唰——”
電光火石間,兩柄長劍同時出鞘,帶起一陣寒色星芒。
季長政從馬背一躍而下,出劍的速度,角度,力度,都掌控的極其完美。
“錚——”
清脆劍鳴宛如昆山玉碎,激蕩的鳴顫聲在天幕餘音繚繞。
兩劍相撞,蘆葦儘折,鋒銳恐怖的劍氣斬儘一切,蕩開一層乳白色的氣流。
那支精銳兵努力穩住受驚的馬匹,還不等他們回神,隻聽一聲悶咳,他們當做信仰引以為傲的天策上將,竟然被逼得退後兩步。
隻是一招對抗,卻是季長政落了下風。
他穩住體內狂暴四竄的內力,握劍的虎口被震的發麻,鎖眉凝神仔細朝麵具男人手中的寶劍看去。
剛剛的交鋒,輸的不是季長政,而是他的劍。
隨他征戰沙場,戰功累累的佩劍在這一刻“錚”的斷裂。
這劍也是稀世名劍,比起麵具男人手中的那柄,竟是差了如此之多。
可惜夜色昏暗,他瞧不清。
直到那人主動將劍橫在身前,指腹揩過劍身,割破的手指流出鮮血,順著劍身的紋路流淌盈滿。
就如乾枯分支的河流被徐徐灌滿。
月色比先前的要明亮些,一縷清輝打落,將那柄劍照亮。
或者說,這柄劍太過耀眼,連月色也顯得暗淡。
不是月色更亮,而是一切都在這柄劍前黯然失色。
他瞧清了。
劍身一麵雕刻日月星辰,另一麵刻滿山川草木。
劍柄則是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,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。
季長政的心臟像是掉落進沸騰的熔漿中翻滾,儘管他再怎麼努力壓製,顫抖的手指與抿緊到近乎發白的唇瓣,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。
震驚、錯愕、不可置信。
與古書記載的傳聞所描述的一模一樣,這是一把聖道之劍,是寓意統一四海,與傳國玉璽同等地位的軒轅劍!
暴怒苦苦找尋,誰能知命運如此弄人,軒轅劍不僅已經現世,更是有了歸屬。
這把劍下,誰又能贏?
天下諸侯皆要對其俯首稱臣。
骨佛珠隨著主人的高速移動翩迭起激烈的弧度,隻是須臾,那些精銳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就已經鮮血狂湧喪失性命。
不過是彈指一瞬,屍體鋪滿小道,半個時辰前還與他一同剿敵的戰友儘數死亡。
鴉羽長睫似哀悼般輕輕垂下,半遮住眼中如濃霧翻湧,詭譎幽深的滔天情緒。
他彎腰,撿起一位士兵的佩劍,隨意揮了兩下看是否趁手,待確定後,倏爾抬眸凝視麵具男人。
猶如兩盞幽幽鬼火,跳躍令人膽顫的光芒。
那人手持軒轅劍,落下的每一步都詭異的沒有半點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