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錄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妻子這麼愛哭。
抱著一位陌生的少女,說著說著便掉了淚珠。
宴席上,小石頭也朝這位男性看來。
春桃的夫君,鐘錄。
人高馬大,相貌端正,性子沉默寡言,但臂膀寬厚,給人十足的安全感。
世道亂,百姓走投無路逼成土匪,鐘錄憑借不錯的功夫底子坐到老大的位置。
手底下的兄弟愛起哄,說他年紀不小了,得找個壓寨夫人。
一日,陽光明媚,山花爛漫,這群兔崽子綁了個清秀的姑娘來,喚做春桃。
這丫頭看著弱小無害,倒不知是一直偽裝在尋找逃跑的機會。
鐘錄靠近被捆綁的牢實的春桃,準備幫她解開束縛放她離開,哪料對方早用刀片劃開繩索,以為他逼近是意圖不軌,袖箭出其不意地發射,正中鐘錄的手臂。
春桃有膽量,有本領,彆說,鐘錄和她瞧對眼了,話說開後兩個人還真甜蜜蜜的談起了戀愛。
很快操辦婚禮,然後現在孩子都快出生了。
春桃激動的向鐘錄介紹“這位就是我經常和你提起的大師!”
鐘錄一手扶她,一手輕輕搭在她圓滾的小腹,無奈“我知道了,你注意些身子。”
說完對著小石頭一頷首,彬彬有禮的,倒看不出一點土匪的模樣。
大虎嗑起了瓜子“你既然認識咱姐,那她原本叫啥名字啊,家在哪裡,回頭我們送她回家。”
春桃緊緊握住小石頭的手,嗓音還有剛啜泣過的沙啞
“菩然,她的名字叫做菩然。”
“家鄉……應該是在玄月定遠侯府。”
這地偏,春桃過的日子當真是隱世,外麵的消息進不來,他們也不方便出去。
她不知外麵有何變故,隻知道大師流落到這地,是叫人心疼碎了。
喻知許指尖敲著桌麵,微訝“你說,她就是菩然?”
春桃點頭,擔憂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不。”
喻知許撫唇,看向菩然的目光也變得探究考量。
“隻是我想見她許久了,一直沒機會。”
他彎唇一笑,風華灼灼“倒不想人就在身邊。”
他是青旋左相,那麼對密宗與密疆事變自然著重探查過,這姑娘的名號可不小,乾的事都是地動山搖。
說來,上年不還被赤昭帝大張旗鼓的封做安和公主了麼。
菩然轉頭看向他,喚著“軍師。”
喻知許稍稍坐直身子“嗯?”
她手一指“我想吃那盤糕點。”
好嘛。
喻知許垂眸一瞧,正是自己麵前這盤,他笑著給她端過去,還貼心問著“還有什麼想要的?”
菩然搖搖頭。
他笑眯眯“那你該和我說什麼?”
菩然明了,道“軍師好!”
喻知許單臂支頭,眼睛都笑成了彎月“嗯,軍師好,二虎壞。”
正在奮力啃雞腿的二虎“???”
吼吼吼?
那點破仇你還記著呢?
大虎一拍臉。
蠢弟弟,跟軍師混這麼久,你還不知道這人內裡是黑的嗎?
喻知許的目光頻頻落在菩然身上,看的春桃一直朝自己的夫君使眼色。
春桃哎,我跟你說,我家大師就是桃花多,以前在宮裡那太子侯爺高僧神醫的,全都往上貼,我看這喻知許也有點意思。
鐘錄……
春桃你彆沉默,我家大師可搶手了,趁現在情敵都不在,他有心思要是不行動,以後可就哭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