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哥幾個,可能菜炒不好,但完全不會存在切不好的問題。
切個豆角“唰唰唰”,每一小段都像機器切割般精密無雙,整齊劃一。
隻是有一點……
傲慢淡淡垂眸,瞥向自己鬢角被凜冽劍氣割斷的銀絲,麵無表情道“能不能用菜刀。”
這匕首你是非用不可嗎?
菜板上“哐哐”響,隨著一個漂亮的轉刀動作,懶惰握著匕首在空中輕漫隨意的點了點,眸色不解“是我切的不好嗎?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
彆管什麼刀,反正能切菜的就是好刀。
說著他探出左手翻著平攤在桌麵的菜譜,深邃的桃花眼極快的掃過,語調輕鬆又散漫,就像盤在屋簷懶洋洋甩著尾巴的貓
“豆角炒肉絲,看著很簡單麼。”
匕首被他一個轉手插入砧板,“咚”的一聲入木三分,桌上的鍋碗瓢盆全跟著震上三震。
“明小一去燒個火。”
暴怒“……”
怎麼,我火氣大到已經不容浪費,要合理利用去生火燒飯了嗎?
【他們都待我好!】
【他們都會給我做飯!】
菩小然理直氣壯的聲音再次清晰的漫上腦海,暴怒緊了緊拳頭,暗自深吐息。
忍下來,不要衝動,在廚房求生不是件難事。
他走過來也從桌上領了一本菜譜,坐那兒一邊燒火一邊看。
翻了一頁又一頁,瞧了一個又一個,這緊鎖成“川”字的眉頭終於輕鬆下來。
可算是找到一個自己拿手的了。
傲慢打開糖罐,勺子挖取往白玉剔透的器皿裡放了不少,抬眼間就瞧見暴怒帶著笑意的麵容,從容自信,似乎又恢複成了往日氣宇軒昂,勝券在握的赤昭帝。
哦,不能這麼稱呼他了,現在天下統一,唯有一個靈帝能稱帝。
“找到自己能做的菜了?”
他一邊用筷子在器皿裡攪拌,一邊同暴怒搭話。
空氣“啪”的一炸,油煙味散開,原來是懶惰大廚已經將豆角下鍋,正額角掛著冷汗努力奮鬥。
燒鍋的暴怒睥睨倨傲“當然!”
“是什麼?”
“是……”
剛想說,他忽然察覺不對。
等等,你剛剛又是放糖又是攪拌的,你是在乾什麼!
暴怒警覺,“噌”的站起“你剛剛在搗鼓什麼?”
“你說這個?”
傲慢將器皿微微傾斜,把裡麵盛放的東西給他看。
刀工漂亮切的美觀的番茄塊,配著白砂糖一拌。
“最近天熱,我想著拌一盤放在冰塊裡先鎮著,等師妹回來……”
“哐咚”一聲,小矮凳被暴怒絆倒在地,他踉蹌後退,不可置信的打斷“給我一條活路很難嗎?!”
傲慢“?”
我做什麼了?
等等!
銀發仙家終於反應過來,你的拿手好菜不會就是涼拌番茄吧?
仔細一想,如此簡單的工序,的確很適合在廚藝方麵腦細胞簡單又笨手笨腳的暴怒。
傲慢沉默,感覺手中的器皿抱也不是扔也不是,這次輪到大師兄化作灰白石像,嘴巴一張,頭頂光環的靈魂安詳的飄了出來。
穩定向天堂上升。
“哢嚓”,碎掉了。
“咳咳咳……你能不能好好燒鍋!”
那邊和豆角大戰的懶惰一臉不滿,給我蹲下來添柴火!
瞅見鍋裡一團糟他就心煩,拿起一雙筷子夾起一小截豆角,吹了半天一嘗。
又老、又鹹,還燙嘴。
“嘶……”
他的五官痛苦的扭成一團,筷子從顫抖鬆開的手中掉落,貓舌頭受不了一點熱度,燙的他一轉身背對灶台,然後脆弱的下蹲,雙手捂嘴。
油煙繚繞,還熏得他眼睛泛紅。
傲慢頭疼的要命,不斷揉捏額角,好言相勸“你們都出去吧。”
放過廚房放過我。
誰知道那倆還異口同聲出奇的堅決“不要!”
暴怒重新坐下,布著劍繭的手指拎起木柴往裡一扔,姿態灑脫“能做什麼我便做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