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後師妹回來了,隻是他們自己不爭氣,兩眼一翻激動的氣沒上來,給昏了過去。
喻知許、謝謹言與宗政禦遲,本意是想等哥幾個醒了好好嘲笑一番,沒想到他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,沒繃住。
在樂顛顛跑向菩然的路上腿一軟,榮幸加入昏睡大部隊。
菩然瞥了眼滿地橫七豎八的“屍體”,道上一句沒用。
在通天鏡裡看見你們是什麼蠢樣,現在就還是什麼蠢樣。
她站在缸邊頗有閒情逸致的投喂金魚,已經吃撐到肚皮快爆炸的小魚們,眼含熱淚一頓狂吃。
可不敢罵這位傻逼。
神仙投喂的我們要是不吃,那我們就是傻逼。
無需多言,非要問就是從心。
她沒喚人,隻是安靜的喂著魚,在時間分分秒秒流逝中,第一位撿漏王出現了。
前來尋自己不爭氣弟弟的季長政剛踏入院中,便瞧見一地“屍體”。
他連眼皮都沒撩,麵無波瀾相當鎮定,顯然是對此見怪不怪。
反正沒個正常的,大白天的躺地耍無賴,像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。
誰都知道,自從靈帝走了後,這些人也瘋的差不多了。
整天幻想自己是花蝴蝶,能飛上天的比比皆是。
嘿嘿,師妹是花仙子,我是落在她肩頭的花蝴蝶!
花蝴蝶沒看見,不知是不是突然倒地栽狠了,那臉可是磕腫了,他隻看見了發福蝶。
視線自下而上投向遠處,他腳底一頓,幽邃的眼眸直直望向魚缸前少女單薄的身影。
季長政“……”
好閃。
全身上下珠光寶氣的,最重要的是,他瞧見了她腰側的軒轅劍,也是金燦燦的亮瞎人眼。
天下何人配軒轅?
答案已經不言而喻。
莫名的,季長政生出幾分無法控製的緊張,他承過她的恩,被她救過命,當時,搖搖欲墜的赤昭更是在她手底得以延續。
他是服她的。
不管是謀略還是武藝。
其實三年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,極其難熬,慢的就好像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。
沒有人會不想她。
期盼重逢,等真正再見,他又不知該如何是好,總覺得自己貿然上前隻會唐突對方。
“已經夏天了啊。”
菩然笑著回頭,清亮的瞳仁嵌著男人頎長的身姿。
“長政,有沒有冰鎮西瓜?我想吃。”
她的語氣那般熟稔,好像從未離開過。
一時令季長政如墜雲端,恍若隔世。
在他眼前的,是神明。
是蔥鬱綠枝下,細碎金光自葉間投射,眉眼落在斑駁光影裡的菩然。
“啊——”
喉結滾動,他後知後覺應了一聲,沙啞而不自知。
狹長的眼尾上揚間,眼中牽起一抹如冰麵撞開般的柔和笑意“有的。”
這座皇宮真正的主人回來了。
菩然走了兩步,將裝有魚飼料的木質雕花碗往石桌一放,心情不錯的來到他身邊“那走吧,我們去吃瓜。”
平靜的心湖早已驚濤拍岸,那般洶湧,牽扯他所有情緒劇烈起伏。
掩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指忍耐地捏緊,麵上卻是克製,一如往日沉穩。
“不管他們了?”
“哪能啊,讓侍衛把人抬回房睡吧。”
不然這大熱天,怕是要熱成烤鹵豬。
我離開的日子沒少熬吧,那就借這次機會好好睡一覺吧。
她指尖一彈,金光漫入幾人體內。
季長政斂著眼底的笑意,應下“好。”
當她走出這籬笆攀花的雅致彆院,守在不遠處的侍衛才瞄到她的身影。
好閃的陛下!
等等,陛下?
遲鈍的大腦在經過短暫加載後終於反應過來,一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巴,表情滑稽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