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幫犯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,獄卒還要好聲好氣的伺候著他們。生怕他們哪天翻身,或是外麵的門生故吏找關係報複。
當官的想收拾一個小小的獄卒,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。
見四個獄卒都眼巴巴的望著他,他冷哼一聲,“行了,行了,暫時維持他的待遇。記得催一催於家,趕緊把錢送來。天牢最近錢不夠花,少了誰的夥食可說不準。”
見陳觀樓聽勸,眾獄卒紛紛鬆了一口氣,如釋重負。謝天謝地,是聽勸的頭。
巡視的時候,少不得關照一下金大人,免得對方想不開死了。
金大人則反過來勸陳觀樓,“老夫聽說都察院的於照安被關了進來。”
“嗯,跟你隔了幾間牢房。”
金大人靠牆邊站著,幾日時間,頭上多了許多白發。
他輕聲說道“莫要得罪此人。”
“因為他是稷下學宮出來的?”陳觀樓反問一句。
金大人點點頭,“不僅僅是因為稷下學宮。於照安和晉王殿下是師兄弟,他們師從一個師父。晉王殿下在朝中聲勢漸漲,右相大人又是晉王殿下的嶽父。懂了吧!”
陳觀樓嘖嘖稱歎,“權貴啊!”
“何止權貴,伸手就到頂了。”金大人自嘲一笑。
“於照安背景這麼硬,如今下了天牢,怎麼沒見晉王殿下他們出力撈他出去。”
“你啊,雖說讀了幾年書,卻不懂官場的明暗規則。縱然是親王殿下,撈人也得講究個時機,豈能全憑心意做事。於照安得罪了陛下,怎麼著也得等陛下消氣吧。”
“如果陛下不肯消氣,又當如何?”
金大人樂嗬一聲,“到時候於照安不死也得死。死一個於照安,保全所有人,這筆買賣相信晉王殿下能夠接受。”
嘖!
陳觀樓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金大人,你這口氣,似乎和於照安有仇?”
“哼!老夫這次進來,多虧了姓於的。”金大人咬牙切齒,恨不得手刃仇人。
原來,姓金的之所以下獄,就是於照安帶頭彈劾所致。
兩人之間,可謂是生死之仇。
陳觀樓順嘴就吐槽了一句,“上麵怎麼想的,竟然將你們二位關在一起。”
“老夫若是能出去,第一個要弄的就是於照安。”金大人絲毫不掩飾內心的仇恨。
“你剛才還勸我,說於照安背景深厚不可得罪。換了你,你怎麼這麼衝動。老金啊,保命要緊,可不能意氣用事。咱們是金貴的瓷器,犯不著跟他一個鐵疙瘩碰撞。”
陳觀樓反過來勸解金大人。
金大人一聽,樂了。
“老夫有時也會想,與其做個金貴的瓷器,不如做個鐵疙瘩,刀槍不入多好。”
“就算要做鐵疙瘩,也要等你出去了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