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萬氏笑眯眯的,顯得極為滿意,“知道你辛苦了一夜,就不打擾了。”
主仆二人動身往外走。
當人走到門口的時候,陳觀樓突然叫住對方,“太太這麼賣力的奔波,莫非二少奶奶許諾了什麼好處。”
劉萬氏回頭看著他,“也不瞞你。並非二少奶奶出麵,這一次是二夫人的意思。二夫人吩咐下來,我和老爺自然要用心辦事,儘快將這樁事情給平息了。哎,老太太年紀大了,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刺激。”
“你就不怕得罪大少奶奶。”陳觀樓著實想不通。
“難道我什麼都不做,就能討好大少奶奶嗎?”劉萬氏歎息一聲,“甘蔗沒有兩頭甜,既然站了隊,豈能中途退出。牆頭草的下場,通常都不太好。”
說完,她抿唇一笑,眉眼一勾,走了。留下一屋子桃花香,香得醉人。
……
經過了之前的善惡之辨,於照安對陳觀樓的態度稍微了好一丟丟,眼睛依舊長在頭頂上,依舊不拿正眼看人,隻是少了喊打喊殺,殺心似乎減弱了些許。
陳觀樓是很滿意的。
隻要於照安不想弄死他,他也不用操心如何弄死一個三品武者,還是從稷下學宮出來的。讓他了卻了一樁煩心事。
巡視牢房,經過於照安的牢門前,他特意停下腳步,盯著牢房裡麵看。
於照安正在看書,察覺到他的視線,於是緩緩抬起頭來,“做甚?”
陳觀樓輕咳一聲,儘量顯得無辜一些,“於大人這些日子過得還好?”
“本官好不好,陳頭能不清楚?”
“中城的張禦史,於大人認識嗎?”
“怎麼著,你得罪了姓張的。你慘了,姓張的最是睚眥必報。”於照安幸災樂禍,很樂意看見陳觀樓吃癟倒黴。
“於大人也不遑多讓,小心眼愛記仇,你和張禦史一樣一樣的。”
陳觀樓可不慣著他,直接懟回去。大哥不說二哥,都差不多。
於照安頓時就不高興了,臉色一垮,表情下拉,眼中噴火,一副要吃人的模樣。
“陳頭,本官對你好不容易有所改觀,你莫要逼迫本官同你翻臉。本官縱然身在天牢,對付你一個小小的獄卒,隻需一句話的功夫。”
“於大人好不講道理,你先嘲笑我,還不許我嘲笑回去。隻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,好生霸道。”
“州官放火,百姓點燈,嗬嗬,你倒是會說話。譏諷人都學會了讀書人文縐縐的毛病。書沒白讀啊!”
“都是夫子教得好。”
“既然你說本官小心眼愛記仇,本官若是不記你一筆,豈不是白白擔了這個汙名。”於照安得意一笑。
陳觀樓表情一愣,趕緊討饒道“於大人何必同我一般見識。你是高高在上的文曲星,犯不著低下高貴的頭顱,俯視我這個小人物。你的目光應該盯著你的前方,那些同你平起平坐,甚至站得比你更高的人物。比如張禦史。”
“有點道理。”於照安微微挑眉,“說吧,張禦史究竟怎麼了你,莫非他強行睡了你,所以你才張口閉口不離張禦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