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修煉日深,他對《升天錄》的掌握越發純熟。對其強大的一麵,也是越發震驚。在他眼裡,力量仿佛變成了有形的物質,人多,周圍的力量也顯得很駁雜。他甚至在人群中,發現了一個四品武者。
過去,他隻能看出三品以下的武者。三品以上,對他而言就顯得遙不可及。
隨著他對《升天錄》第二篇的掌握,煉至後期,離著大圓滿已然不遠,他對力量的感受越發敏銳。四品武者的力量,就像是一條緩緩流動的溪水,平和,沒有波瀾,卻又源源不斷,潤物細無聲地滋潤著身體,衝刷著筋骨脈絡,仿佛隨時隨地都在修煉。
很強!
陳觀樓判斷出,以他現在的實力,肯定無法挑戰四品武者。他似乎能看見,那緩緩溪流瞬間變成滔天巨浪,將他吞噬。
他深吸一口氣,
是時候,挑戰一下三品武者,掂一掂自己的份量。
將蔣豐裕的棺材安放在義莊,等到冬天,會有專業人員將他的屍首送回祖籍,葬入祖墳。陳觀樓甚至提前預交了費用,就當是日行一善,幫窮京官最後一個忙。
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。除了錢少事多外,什麼都沒改變。
他坐在值房內,正在思索去哪裡尋找三品武者,既要安全又沒有後患。獄卒錢富貴急匆匆的跑進來。
“陳頭,大事不好。”
“天沒塌下來,慌什麼慌!坐下,有事慢慢說。”
錢富貴喘著氣,“陳頭,這事跟天塌下來也差不了多少。四通錢莊來要賬了。”
“何等荒謬。四通錢莊要什麼賬?誰欠了四通錢莊的錢。”
“沒人欠四通錢莊的錢。可是,有人欠了。”
這話說的,稀裡糊塗。
不過陳觀樓還是問了一句,“誰?”他將所有人的名字在腦子裡過了一遍,實在是想不出是誰。
“陳頭忘了嗎,就是那個,剛剛被砍頭的蔣豐裕蔣大人啊!當初萬獄吏還在的時候,逼著陳頭打錢。後來,陳頭幫忙聯係了四通錢莊,借了一筆錢給蔣大人。如今蔣大人死了,四通錢莊得知消息,就跑來問咱們要賬。”
“放他娘的狗屁!錢是蔣豐裕借的,憑什麼找天牢要賬。四通錢莊活膩了嗎,竟然敢跑到天牢撒野。收拾家夥,隨我出去會一會這幫膽大包天的狗賊。”
“陳頭息怒,陳頭息怒。”
這個時候,肖金也趕到了值房。他趕忙按住陳觀樓,“陳頭息怒。小的已經和錢莊的人聊過,將人打發走了。”
“你怎麼打發的?”陳觀樓好奇。
肖金有些遲疑,還有點心虛,最後硬著頭皮說,“小的答應他們,今晚上在冠美樓見麵。就欠債這事,大家坐下來好生談一談。”
“荒唐!有什麼好談的。欠錢的人都死了,四通錢莊連死人都不放過。”
“可是錢莊說,當初是我們出麵擔保,他們才答應借錢給蔣大人。如今蔣大人是死了,就該由擔保人擔起責任。”肖金越說越心虛,小步後退。他已經感受到了陳觀樓的怒火,生怕下一秒,怒火就會燒到他頭上。
“擔保人?”陳觀樓掏掏耳朵,“你跟我說擔保人?要錢都要到天牢頭上,誰給四通錢莊的膽子。真當天牢是軟柿子好捏嗎?隻有天牢問彆人要錢,從來沒有人能從天牢要走一文錢。”
他狠狠拍著桌麵,很失望啊!向來滑頭的肖金,怎麼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。還晚上談,談個鬼。
肖金縮在門邊,一副準備隨時跑路的模樣,“陳頭有所不知,四通錢莊背後有好幾個大靠山,據說王府都有參股。甚至太子東宮也有分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