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範獄吏一起?這……”陳觀樓不由得深思其中的含義,莫非範獄丞依舊存了拿範獄吏消災的想法?
然而信件內容並無處死天牢獄卒的話。
他呢?在範獄丞眼裡,莫非是消災的工具人。
範獄丞鄭重其事對他說道“到了王府,小心說話。必要的時候,你知道該怎麼做吧。”
陳觀樓遲疑著點點頭,“小的明白。”
一大早,他跟隨範獄吏,乘坐馬車,前往晉王府。
範獄吏就跟屁股下麵有釘子似的,一路上坐立不安。
“送了信,二公子真的會饒了我們嗎?”
“小範大人放心,二公子言而有信,不會牽連無辜。”
“這就好,這就好。你說王府要是得知二公子在天牢中毒,會不會為難我們?我聽說王府設有私牢,專門收拾不聽話的奴仆。要是王爺發怒,發話將我們投入私牢,到時候如何是好。”
“小範大人放寬心,往好處想,不會有事的。”
無論陳觀樓如何安撫,範獄吏都是一副腦袋隨時搬家的狀態,惶惶然不可安寧。他已經連續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,滿眼的紅血絲,臉色也很憔悴。就連腦子現在也轉動得很緩慢。
就在焦躁的氣氛中,馬車終於來到晉王府。氣勢恢宏的晉王府大門,自然不是他們有資格去敲門的。越過晉王府大門,繼續往前走,轉個彎,到了偏門,敲門告訴門房來意,並拿出了身份腰牌,證明自身身份。
門房盯著兩人左打量右打量,說道“可以將信件交給我,我代為轉交。”
“還請小哥見諒。二公子反複叮囑,信件我們必須親手交到平公公手中,煩請小哥通報一聲。”
說罷,一錠銀子落入門房小哥的手中。
來的時候,擔心王府門房眼界高,陳觀樓準備了三兩銀子。去侯府,他隻需給門房五錢銀子。幾倍的差錢,想來應該能讓門房小哥滿意。
門房小哥掂了掂銀兩,果然很滿意,心頭還暗罵了一句天牢的狗獄卒果然有錢。
“進來等著,我安排人去通報一聲。平公公見不見你們,可不敢保證。”
“多謝小哥。”
兩人進入王府,在耳室等候。等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,總算等到了人。
由王府下人領著,往王府深處走去。
陳觀樓對王府的第一印象就是大,感覺走了很久,才走到一處花廳。
一路上範獄吏緊跟在他身後,儼然是以他為首,並且腦門子一直冒汗,緊張到左腳踩右腳,腦袋打轉。
要不是陳觀樓扶了範獄吏一把,範獄吏就要當場摔倒丟臉。
有驚無險的來到花廳,又是繼續等候。
期間有小廝來取信件,被陳觀樓拒絕了,他還是那句話,“二公子反複叮囑,信件必須親手交給平公公,還請見諒。”
等啊等,茶水都添了三回,早上來的,等著等著就過了午時,飯都沒吃一口。終於,等到了平公公。
平公公五十出頭,麵白無須,身體微胖。穿著暗紅色錦衣,頭戴鎏金冠,腳踩官靴,踩著是小四方步緩緩走進花廳。
原本冷清的花廳,瞬時多了一群丫鬟小廝,殘茶換成了熱茶,還奉上了點心水果。小廝們則伺候著平公公在主位上坐下。
平公公打量兩人,“是你們二位要見咱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