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不去搶。”劉道聞怒斥陳觀樓貪心。
兩萬兩,就算打五折,也能賣個一萬兩。上交天牢五千兩,陳觀樓自個還能落下五千兩。要是他能找到合適的買主,說不定能賣到一萬二三千兩,那真是賺發了。
陳觀樓笑嘻嘻的,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怒罵,“我都說了,用真金白銀比什麼都強,劉大人為什麼就是不肯聽勸呢?”
“你你你……你明知道五千兩的要價,會給本官帶來多大的麻煩,為何不肯放本官一馬。本官遲早能出去,善結人緣懂不懂?”
“劉大人莫要哄我。從天牢出去的官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,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回頭看一眼的。還不如給錢來得實在。劉大人你捫心自問,你看得起我等獄卒嗎?你現在是階下囚都看不起我等獄卒,等你官複原職,你肯施舍一個正眼給我等獄卒,都算我輸。”
陳觀樓說的是實話。
就算犯官落魄到趴在地上當狗,他們也不會拿正眼看一眼獄卒。人可以落魄,但不能低賤。而在這幫犯官眼裡,獄卒就是低賤之人,多看一眼都是汙染眼睛,進而汙染靈魂。
劉道聞無話可說,無可反駁。
他還在權衡利弊。
給五千兩真金白銀,他不甘心,而且後患很大。
給價值兩萬兩的古董字畫,他同樣不甘心,但是後患可以忽略不計。古董字畫這玩意,本來就沒個標準,更何況他現在是階下囚。
權衡來權衡去,最後還是選擇了後患最小的方案,“行,就古玩字畫。”
“確定了,不改?”
“不改!你先讓我吃飽飯,順便給我泡壺茶水,這事就這麼定了。”
“等我收到了古玩字畫,我自會吩咐夥房,讓你吃飽飯還有熱茶喝。”
“我現在就要吃的。”劉道聞餓得兩眼發綠,看什麼都想啃一口,關鍵他還渴。獄卒每天隻給他一小杯水,保證他不渴死,多一口水都不肯給。他難受啊!嘴皮都已經乾裂開口,舔一口,都能舔出血沫子。
“我們先把字據立下。放心,吃的喝的都有。來個人,給劉大人準備一杯溫水,莫要怠慢了。”
不見兔子不撒鷹,陳觀樓最多就是開恩多給一杯水。想要吃好喝好,等他拿到價值兩萬兩的古玩字畫再說吧。
一杯溫水劉道聞咕咚咕咚灌入嘴裡,還不過癮,眼巴巴的看著陳觀樓。
陳觀樓則指著文房四寶,催促他趕緊寫。想早日吃到熱騰騰的飯菜,就要抓緊時間早點完成交易。
劉道聞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,老實寫了字據按了手印。
陳觀樓吩咐人,去將劉府的管家叫來,當著麵劉道聞給了交代。
之後,定好時間,陳觀樓帶著杜夫子前往劉府驗貨。
第一次做這麼大的買賣,杜夫子興奮得渾身顫抖。
“大老爺不在京城,這麼大的買賣,誰家吃得下?難道你要找二老爺?”
“二老爺沒那本錢。”
儘管二房貪墨了不少錢,但是財政大權握在二夫人手中。二老爺一次預支個幾千兩還行,預支上萬兩,肯定難辦。
與其為收款扯皮,他不如少賺點,找個給錢爽利的大買主。而且,他已經有了目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