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觀樓了然地點點頭,明白了。
他在杜夫子這裡吃了喝了,然後回家。回家的路上,並沒有發現被人跟蹤。
古怪得很!
難不成真的是取貨的時候,不小心留下了痕跡,被人追蹤了過來?
沒道理啊!
晚上,他裝似睡了,其實沒睡。
他想看看,晚上會不會有什麼動靜。
熬了一夜,精神頭還是很好,畢竟是習武之人。就是,一晚上屁動靜都沒有,隻有野貓隻,連個小毛賊都沒有。
想不通!
照常上班,照常巡視牢房。
劉道聞萎靡不振,一晚上,胡子長長了一截,看起來特彆落魄。前提是,忽略他白白胖胖的大肚子。
見到陳觀樓,劉道聞隻略微瞟了眼,又垂下頭。顯然,昨兒陳觀樓對他說的那些話,他聽進心裡,知道一切掙紮都是徒勞,還會牽連家裡人。
他可以舍棄妻兒,大不了以後再娶妻生子。隻要人活著,老婆會有的,兒子也會有的。
但他舍不了老母親,舍不得牽連劉氏一族一百多口人,不忍心牽連族中叔伯兄弟。
他敢確定,今兒逃了,明兒劉氏就會被夷三族。
天牢其實看守得並不嚴密,有武脈的武者,想要從天牢出去,麵對一群隻會街頭把式的獄卒其實很容易。
但是,這麼多年,不曾出現過犯官越獄,為什麼?
就是因為天下太平,朝廷威嚴,律法嚴苛,皇權至上不容挑釁。
一個人逃出去容易,一家人逃出去難,全族逃出去更是難上加難。
逃出去,又能去哪裡呢?
天下這麼大,可是大乾朝就是天下的中心,周邊都是蠻夷。身為天朝人,豈能逃亡蠻夷,那是文明朝野蠻的墮落。與其苟且墮落,還不如死一人保全家。
他放棄了!
死就死吧!
從第一次貪墨,他就該有這個覺悟。
中午,有白米飯,還有肉包子,真豐厚。
打飯的獄卒給了他兩個肉包子,米飯上麵堆了兩樣青菜,裡麵還有兩片肉。
天天這麼吃,又不動,難怪會長胖。
其他犯官給的錢少,夥食則是時好時壞,全看夥房大廚的心情。他給的錢多,夥食一向都是獨一份。
食不知味的咬著肉包子,咬著咬著,他突然表情一僵,左右看看,然後躲到牢房最深處,偷偷取出嘴裡麵的異物。
一張紙條!
上書兩個字金州!
看完後,他將紙條吞入肚中,繼續食不知味的吃著飯菜。
誰送來的紙條?
為什麼要送給他?
金州是什麼意思?
腦子裡就跟放炸藥似的,嗡嗡嗡,亂成了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