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什麼大事。就是昨晚,劉涉跟東宮侍衛撞了一下。誰想到,就那麼一撞,撞出了內傷。那些東宮侍衛都是武者,我們隻是普通人,誰都沒想到對方力道那麼大。”
陳觀樓蹙眉,“怎麼會撞在一起?”
“甬道狹窄,本來已經讓了道,誰知道對方還能撞上來。”
“分明就是故意的。”陳全小聲嘀咕了一句。
陳觀樓挑眉,“劉涉的傷要緊嗎?”
“醫官給開了藥,讓他休養一段時間,想來問題不大。”
“斷了兩根肋骨。”陳全再次嘀咕。肖金狠狠瞪了他一眼,之前商量好,此事最好大事化小。同東宮侍衛翻臉,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,還會惹來一身麻煩。
陳全不服氣,“我就是看不慣那幫人。”
“看不慣也得忍著。人家是東宮侍衛,每個人的出身要麼世家子弟,要麼就是軍中有貴人提攜。我們算老幾。和他們鬥,鬥得贏嗎?”肖金怒斥陳全,純粹是故意找事。
陳觀樓沒管二人的爭執,隻說了一句,“將昨晚值班的東宮侍衛名單給我。”
“陳頭,這事劉涉都說了不追究。我的意思是,大家湊點錢,給他養傷。”
“陳頭,犯不著和東宮侍衛翻臉。”
“誰說我要跟他們翻臉。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
陳觀樓的確很有分寸,他沉默了兩天,特意去看望劉涉,傷勢遠比肖金他們說的嚴重。留下二十兩銀子,叮囑對方好生養傷,不必擔心差事。
之後,他主動邀請崔侍衛以及東宮侍衛喝酒,醉香樓全套。
崔侍衛一看,挺上道的,欣然赴約。
酒桌上,雙方你來我往,好不快活。稱得上賓主儘歡,儘釋前嫌。
之後,雙方相處果然和諧了許多。
就在雙方蜜裡調油的時候,四個東宮侍衛遭遇了偷襲,沒死,也沒斷手斷腳,全是內傷,需要在床上躺一個月的內傷。
“是誰?究竟是誰膽大包天,膽敢偷襲東宮侍衛。”崔侍衛狂怒,目光從每個獄卒臉上掃過。事情一發生,他就懷疑是天牢這幫獄卒做的。
陳觀樓站出來,“老崔,就算你眼神不好使,腦子也不好使嗎?那四個人,全都是武者。你看看在場的獄卒,有哪個能和你的人對打還能毫發無傷。彆說對打,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他們四個人打。”
崔侍衛目光懷疑,最近沒得罪過任何人,真要說結怨,互相看不順眼,也就是天牢獄卒。
“不說彆的,最近我們雙方相處得怎麼樣?還算和諧吧。我手底下的人光是輸錢都輸了多少,全被你的人贏了去。關係都到這個份上,誰會下黑手。又不是第一天上賭桌。肯定是外麵的人做的。”
崔侍衛冷哼一聲“外麵的人沒膽子招惹東宮侍衛。”
“外麵的人都沒膽子,我等獄卒就更加沒膽子。你不會真的以為是我們做的吧,你也太看得起我們這幫獄卒。我們討好你們好來不及,哪來的膽子敢偷襲東宮侍衛。他們都是武者。你知不知道武者在我們普通人心目中的份量?”
陳觀樓說的話,可謂句句在理,愣是挑不出半點毛病。
然而,崔侍衛卻堅信自己的直覺。直覺告訴他,這幫獄卒肯定脫不了關係。
他清楚得很,這幫獄卒都是不差錢的主,收入甚至比他們東宮侍衛還要高,真是氣煞人也。你在鄙視人家地位低,人家卻在悶聲發大財。尤其是陳觀樓,頗有財力,還包攬了犯官古玩字畫的買賣。
這幫獄卒的確沒能耐偷襲武者,可他們有錢請人啊!
“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“必須的。必須查清楚真相,我全力配合!”陳觀樓義正辭嚴,周身仿佛有一層光芒閃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