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大人財源廣進,日進鬥金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小範大人現如今的追求不是升官,隻求發財。爭取在數年內掙下萬貫家產,到時候如果獄吏做不下去,就回家買地當地主老財,培養下一代,下下代考科舉。
陳觀樓向眾獄卒傳達了小範大人酒樓開業的消息,以及小範大人的精神,獄卒們個個唉聲歎氣,心頭罵娘。
“不去行不行?”
“人不去可以,錢必須到位。”
“不上禮金行不行?”
“你可以試試穿小鞋的滋味。”
“上多少禮金合適?”
“總歸要比市麵上的行情價多一點,最好多一倍。”
“沒錢啊,陳頭。”
“關我屁事。每個月獎金沒少發,錢都去哪呢,總歸沒落到我的口袋裡。叫你們少賭點少賭點,一個個全都左耳進右耳出。活該沒錢!”
“陳頭,要不你借點。”
“滾!老子沒錢。”
陳觀樓不慣著這幫賭棍,又不是盧大頭,那可是過命的交情。
天牢的風氣很不好,人人涉賭。劉涉陳全這類相對老實的人,也免不了賭幾把。反正,他對這玩意敬謝不敏。他要是上桌,一晚上能讓所有獄卒輸得隻剩下底褲。可是,又有什麼意思。
如果有香煙的話,他不介意成為一個老煙槍。旱煙就算了。在他心目中,賭博就跟旱煙一樣,毫無吸引力,那味刺鼻。一群半月都不洗澡的大老爺們聚在一起賭博,那味能把人熏死。
下班回家,找瞿老板買幾匹布,給自己做幾件新衣。
瞿老板出門,人不在,瞿太太接待了他。
“見過陳頭。我家老爺特意叮囑過,陳頭若來,定要給足優惠。這些都是今年新出的布匹,無論是花色還是質量,不下於京城任何布莊。”
陳觀樓沒顧上看布匹,他在看人。好個端莊柔媚的小婦人,一張臉略顯清瘦,眉梢眼角還帶著一股疲憊和滄桑,聯想到此人的來曆,犯官家眷,想來之前受了不少罪,還不曾完全養好。
“我在天牢當差。冒昧問一句,太太的前任夫家我可認識?”
“陳頭應該不認識。我那前夫,關押在京兆府大牢,沒有資格進入天牢。”
“案子判了嗎?”
“判了!流放兩千裡。我是幸得夫君幫忙走通關係,方能脫身,恢複良籍。”
“瞿老板竟然這般厲害?”陳觀樓很是詫異。
瞿太太抿了抿唇,“不瞞陳頭,我家夫君走的侯府的關係。若非侯府出麵,我如今已經在兩千裡外的南詔,怕是性命都沒了。”
陳觀樓聞言,不由得挑眉。
瞿老板厲害啊,不知花了多少錢,竟然能說動侯府出麵替他撈人。
“瞿太太如今苦儘甘來,又覓得良人,好日子還在後頭。”
瞿太太聞言,低頭一笑,似乎很是歡喜,“承陳頭吉言。今兒布匹全場八折,陳頭隨意挑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