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觀樓回了一份禮,就是傳統幾樣糕點,五斤豬肉,外加一壺酒。
瞿太太接待了他。
陳觀樓隨意問道“瞿老板最近很忙吧。”
“年底忙著結賬,是比平日忙一些。陳頭過年不忙嗎?”
“忙!都忙!天牢也要過年,事情多得很。這不,我還要趕回天牢,做一些掃尾工作。不聊了,告辭!”
陳觀樓果斷離去,瞿太太親自將他送出門,直到他進了院門才收回目光。
正常來說,過年期間,各大衙門隻求一個平安。朝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大案抓人。老皇帝也得講究個吉利,不會在大過年的時候抓人下獄。
不管什麼事,過完年再說。
天牢刑房在臘月二十七這一天封了刀,等過完正月十五,才會再次開刀。
盧大頭就抱怨,“好歹再拷幾個,搞點錢好過年啊。”
“你不會連過年錢都輸光了吧。”
“沒有,不至於。”盧大頭心虛的扭頭,避開陳觀樓逼迫的目光。
陳觀樓一腳踢過去,“遲早死在賭桌上。過年怎麼辦?”
“嘿嘿……”盧大頭隻能尬笑,他也不知道怎麼辦。大家都知道他是賭鬼,大過年的都不肯借錢給他。就連外麵的錢莊,也不樂意大過年的借錢給賭棍,嫌晦氣。要借錢,也要等過完正月十五。
這麼一來,等於是將他往死裡逼。
家裡的母老虎,已經開始發威了。昨晚上兩口子才打了一架。孩子老師那裡的年禮,也沒準備。哎呀,花錢的地方太多了。
陳觀樓冷哼一聲,轉身離去。
“陳頭,陳頭……”
盧大頭急忙叫喚。他如今能指望的人就隻有陳觀樓。
陳觀樓卻對他說道“以後我隻借錢給嫂子,你休想從我手裡拿到一文錢。”
“彆啊!我一個大老爺們,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,多尷尬。”
活該!
陳觀樓臉色一垮,以眼神威壓,“彆跟著我。還想做兄弟,過年期間你給我老實點。”
當天晚上,他去了一趟盧家,給盧大嫂留下十兩銀子,充作過年開銷。
盧大嫂又是感激又是手足無措,“還不起。”
“還錢的事情,無需大嫂操心。我自會找大頭哥要。我已經跟賬房打過招呼,以後每月發錢的日子,讓賬房將大頭哥的錢扣下一筆,這筆錢就由大嫂去領。”
“這,這能行嗎?”盧大嫂有些慌,彆看她膀大腰圓,是個潑婦,其實並沒有和衙門打過交道。天然就對衙門心存畏懼。
“大嫂放心,事情已經說好了。發錢的次日,你拿著戶牌直接去領錢就行。”
“謝謝,謝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