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。魯先生突然到來,讓我很不安。所以,必須儘快把他弄走。你隻需要保證離開天牢之前,他是活的就行。死也要給我死在外頭。”
陳觀樓的語氣,透著一股狠辣。若有必要,他肯定會采取非常手段。
穆醫官皺起眉頭,“你的感覺會不會出錯?外麵風平浪靜,沒你說的那麼嚇人。”
“我寧願相信自己的感覺,也不相信這位魯先生。”
穆醫官貌似理解了,“說的也是。名滿京城的大儒,在學生入獄一年後,突然到訪天牢,怎麼看都覺著詭異。小心無大錯。既然要保他活著離開天牢,我再紮一次針。說真的,他要是死在外頭,真不會牽連到你我,牽連天牢。”
“天牢不是軟柿子,不是誰都能來捏一捏。你以為人人都是隔壁錦衣衛啊!”
至今為止,也隻有隔壁錦衣衛能輕易拿捏天牢,讓天牢上下都沒有脾氣。彆的衙門,都不愛搭理,滾一邊去。
穆醫官聽到這番話,終於放下心來。
一切都順順當當,隻等馬車到來,就能把人送走。
結果,去租馬車的獄卒空著手回來。
陳觀樓眼一瞪,獄卒委委屈屈的解釋,“小的跑了三個車馬行,全都關著門。大街上,莫名其妙,突然就沒了人。但是,城門那邊,聽說有官兵入城。小的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,沒敢打聽,急匆匆趕回來稟報。”
此言一出,陳觀樓同穆醫官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個人齊齊朝昏迷不醒的魯明川看去。
好一個老賊!
“京城出事了!”
兩個人基本上是異口同聲。
雖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,卻不妨礙陳觀樓做出最壞的打算。能讓魯明川這個大儒躲到天牢避禍,必定是天塌地陷的大事。
他對穆醫官說道“彆回去了,就留在天牢。姓魯的選擇了天牢,很明顯,眼下天牢就是京城最安全的地方。來人,召集所有獄吏開會。吩咐下去,關閉大門,任何人不得進出。讓後勤盤點物資,統計人口,算一算糧油能支撐多少時間。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。”
隨著他的吩咐,整個天牢都動了起來。獄卒們惶惶然。
其他獄吏,一開始還沒當回事,不想鳥陳觀樓。
他算個毛。一個剛升職的獄吏,有什麼資格召集大家開會,又有什麼資格當老大。
但,當大家得知外麵出事,官兵入城,瞬間就跟失了主心骨似的。自覺的團結到陳觀樓身邊,聽從他的吩咐。
關閉天牢這是必須的,盤點物資更有必要。
“還有很多兄弟輪班休假,這會都在家裡,要不要通知他們到天牢避難。”
“現在誰都不清楚外麵什麼情況,我認為還是先打聽打聽,再做決定。”
“還打聽什麼啊!魯明川,你不認識沒關係,京城知名大儒,你總該明白這幾個字的份量吧。這個人借口探訪,不惜裝病躲到天牢,你想想那得是多大的事情。”
“肯定和宮裡有關聯。”
“隻有宮裡頭的事情,才能讓當世大儒不顧顏麵躲進天牢避禍。”
“大家都少說兩句。”陳觀樓虛虛一抬手,“我的意見是,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,但是大家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。首先,兩個炮樓要清理出來,安排人巡視。”
天牢東西兩頭,各有一個炮樓。廢棄多年,隻當擺設。本以為一百年兩百年都用不上的廢棄建築,沒想到今兒重新派上了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