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可有姓汪的大官。”
“有是有,不過都是來自南方的豪族子弟。跟京城的汪姓不是一個祖宗。你打聽這些做什麼?”
“純粹就是閒的無聊。”陳觀樓隨口一說,就將事情糊弄過去。
“京城以前有汪姓大族嗎?比如說三十五年前?”
盧大頭有點懵,“三十五年前,我還是個孩子,我上哪知道啊。應該沒有吧。京城真要有姓汪的大族,我肯定聽說過。”
陳觀樓了然地點點頭。此事不急,他可以慢慢打聽。
他望著皇宮方向,也不知老皇帝要瘋到什麼時候。朝中竟無一個男兒敢振臂高呼,清君側,效仿霍光,行廢立之事。
說到底,還是因為沒有兵權。
……
太極宮。
宮門外,屍體已經搬走,地麵上的血跡也已經清洗乾淨。或許是小黃門們做事時太過緊張,牆角暗紅色的痕跡竟然沒發現,事後恐怕要掉腦袋。
朝臣們依舊跪在宮門外,多了墊子,可以坐著,也可以躺下。
有朝臣體力不支,乾脆擺爛,躺在墊子上,吹著早春的寒風,蜷縮著身體,隻靠一床薄薄的被褥抵擋寒風。
老皇帝開恩,給朝臣們了墊子被褥,禦醫等候在一旁,隨時給病倒的朝臣救治。
有些墊子空了,並非臨陣退縮,而是病倒了,被移到偏殿休養。等身體稍微好轉,他們還會繼續戰鬥。
太極宮內,老皇帝坐在軟墊上打坐修道求長生,看起來十分平和,似乎並未受到絲毫影響。
邱德福從小黃門口中得知了最新的消息,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,揮揮手,示意小黃門退下去。
他悄無聲息的來到老皇帝身邊,彎著腰,輕聲說了句,“太子殿下今兒依舊沒有進食,還斷了飲水。”
“他想乾什麼?”原本平靜的老皇帝,突然爆發,憤怒得像一頭困獸。
“他是想逼迫朕,還是想要栽贓嫁禍給朕?讓世人都看到皇室親情的笑話嗎?”
老皇帝憤怒到無法繼續打坐,他站起來,暴躁地在大殿內走來走去。這個時候,他要是看誰不順眼,誰就得死。
因此,大殿內,除邱德福之外,所有宮女太監包括道士,全都跪伏在地,瑟瑟發抖。一個個都驚恐不安,還不能表現出來。身體但凡抖動一下,引起了暴怒的老皇帝的關注,意味著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。
沒有人想死。
所有人都在想儘辦法保護自己。
“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?朕可沒有逼迫他絕食,他做給誰看?示威嗎?”
老皇帝狂怒。
宮門外的朝臣們,全都豎起了耳朵。
太子已經絕食三日。
這場父子之間的博弈,已經到了關鍵時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