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還要繼續嗎?”
江府。
人頭已經入殮,房內一切都換了新,但是鼻尖依舊縈繞著一股血腥味,揮之不去。
江圖臉色鐵青,眼角控製不住的抽搐,表情扭曲得像是個怪物。
“繼續!當然要繼續!”
他咬牙切齒。
“我沒喊停,誰都不許停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麼。平日裡你們仗著本官的勢,享儘榮華富貴。如今要你們出力,不就死了幾個人而已,就開始打退堂鼓。本官告訴你們,既然上了本官的船,就彆想下去。你們仗著本官的勢作威作福的那天開始,就該做好沒命的準備。”
圖窮匕見!
眼看著,所有馬仔在江圖眼中都成為了耗材,馬仔們自然忍不住多想一想。想想自己的項上人頭還能保住幾天。
江圖根本沒有底蘊,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老皇帝。
然而,老皇帝擺明了想看戲,就想看狗咬狗。
拚財產,或許江圖還有一較高下的實力。現在是拚命,江府上下所有人都隻能被侯府按在地上打。
侯府的底蘊,絕不是富貴了區區十來年的江圖能比的。
這是一場,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的戰鬥。
毫無懸念,甚至毫無波折。
然而,江圖就像是一個賭徒,賭紅了雙眼,不僅要將所有底牌押上,甚至還要借貸賭博。
馬仔們心頭七上八下,各有想法。
叫他們背叛江圖,隻怕死得更快。
隻能硬著頭皮繼續。
陳觀樓用手絹擦拭著帶血的刀,身邊躺著幾具屍體,心情那叫一個一言難儘。
江圖這條瘋狗,不僅對侯府的產業下毒手,還將刀子對準了陳氏族人。
陳觀樓名聲在外,率先被人盯上。
就回家這條路,他已經殺了三波人,一個個跟不要命似的衝上來,做了刀下亡魂。
好不容易回到家,族裡通知開大會,要求大家在事情結束之前,儘量彆出門。能待在家裡就待在家裡。
需要購買什麼,報到族裡,族裡會統一采購。
江圖的人再大膽,也沒膽子衝到侯府的地盤殺人,隻敢在大家外出的時候動手。
“世子說了,這場糾紛很快就會落下帷幕,讓大家不要驚慌。凡是受到牽連,因此丟了性命的,侯府都會承擔責任,負責後事,以及發放撫恤金。侯府也會組織護衛巡邏,保護大家的安全。族裡也需要出人,每家每戶按照人頭,組織起來,白天黑夜輪班巡邏,確保沒有死角。”
開大會說了許多,核心就是如何保護大家的安全。既需要自保,也需要大家團結起來共同守護家園。
陳觀樓屬於青壯,他責無旁貸,加入了族裡的護衛團,擔任小組長。組裡有五個人,加上他剛好六個。
第一次排班就排在了大晚上,巡視外圍。
組員懷疑,族裡是不是有人故意為難他們。
“我們都沒武脈,隻會幾招假把式,安排我們巡夜就算了,還要負責外圍。誰不知道外圍最危險。那幫瘋狗,殺過來,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負責巡邏外圍的人。”
“必須跟族裡說清楚,這麼安排不合適。這是在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。”
“行了,這是輪班,誰都逃不了,人人有份。今晚上在外圍巡夜的又不止我們一組。”陳觀樓嗬斥住眾人的不滿。
族裡的排班整體來說還算公平。隻不過,他們這一組不太幸運,排在了第一晚。毫無經驗能借鑒。
陳觀樓看著自己的組員,“先解散,回去吃飯。等入夜的時候,到我家集合。我帶著大家巡夜。有我在,保你們平安。”
“陳觀樓,你彆說大話。”
“樓哥兒,我知道你天天練武。可你隻是沒有武脈的普通武夫,練得再強,也比不上那幫有武脈的武者。你怎麼保我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