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梅老見麵的次數不多,但是,梅老對他的期許和幫助,卻不比任何一位長輩少,他也能夠感覺到,老人家對他的那份慈愛,以及殷切的希望。
尤其是老人家在生命的最後,油儘燈枯之際,都在等待著他的到來,可見,是想要將千鈞重擔,將最在意的一切都交到他的手上,這是父親將照顧女兒的責任交接到了女婿的手上,也是最深的信任。
同樣的,他也覺得,也許老人家撐著最後一口氣等他回來,沒有那麼多的原因,唯一的緣故,就是希望希望他出現在梅旖旎的身邊,讓梅旖旎在麵對老人家的死亡時,能夠不那麼無助和難過。
“旖旎,逝者已逝,節哀順變。”
少許後,安江握住了梅旖旎的手,向她溫聲勸慰。
但這些話,於事無補,梅旖旎啜泣連連,身體紮在安江的懷中,淚水如斷線般淌落,人哭成了淚人。
安江知道此刻做什麼都沒有意義,隻有陪伴,才能夠驅散梅旖旎心頭的悲傷,便緊緊將她攬在了懷中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,撫慰著她的情緒。
“羽琯,準備黑紗了嗎?如果沒有的話,去準備一些。”
“聯係一下親屬和梅老生前的朋友,把消息告訴他們。”
“還有,殯儀館方麵也聯係一下。如果太倉促,有麻煩,就聯係下寶瀾,他人頭熟,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與此同時,安江望著蔡羽琯向她溫聲道。
他知道,逝者已逝,但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,梅旖旎此刻情緒失控,這個家要有人撐起來,他這個梅家的女婿就要承擔起這些責任。
蔡羽琯點點頭,拖著疲憊的身體,便開始忙碌起來。
安江看著蔡羽琯疲憊的樣子,向她微微頷首,道“辛苦你了。”
蔡羽琯搖搖頭,噙著淚離開病房,拿出手機按照安江的話開始忙碌起來。
該通知的通知完,纏上了黑紗,殯儀館的車子也過來了,帶上梅老的遺體,以及換上了一身黑色,胳膊上纏著黑紗的安江和梅旖旎便去了殯儀館。
賀寶瀾出了大力,追悼會放在了八寶山的禮堂裡,莊嚴肅穆,靈堂正中,掛著梅老的黑白遺照,遺體安臥在鮮花和翠柏之中,經過美容師的幫助,一臉安詳。
梅家的親屬,以及梅老生前的親友故舊也都趕來了,以及得到消息的工商聯同仁,能來的都來了,不能來的則是讓人送來了花圈和挽聯致禮,當然還有政府部門的領導也同樣派人送來了花圈,抵達的社會各界人士,政商兩界,將近兩千餘人之多。
特殊場合,安江的身份也特殊,沒辦法參加,隻能避嫌站在親友的位置,隻有梅旖旎作為親屬,對到訪的眾人進行親屬謝禮。
追悼會的最後,出乎所有前來者的意料,賀老爺子在福伯的攙扶下親自趕來,向著梅老的遺體默哀了少許後,便走到梅旖旎的身旁,握住了她的雙手,輕聲道“孩子,節哀。”
梅旖旎淚眼婆娑,哽咽著用力點頭。
她知道,這是安江的安排,否則的話,賀老是不會親自出現在這樣的場合,而且,這樣的安排,也可算作賀家對她身份的一種認可,也是借此來幫她穩定天龍集團內部的紛爭,不至於在權力過渡交接階段出現問題。
賀老看著梅旖旎的樣子,歎了口氣,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,嘴唇翕動,動情道
“葆生同誌離開了我們,但他積極響應黨和國家的富民興國、科技興國的政策,興辦企業、填補科技空白,為全國民營企業樹立了榜樣;葆生同誌熱心公益事業,為促進社會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,在擔任工商聯副主席期間,也為工商聯的改革創新和自我完善,以及全國民營經濟的發展,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。”
“葆生同誌的逝世,是我們的重大損失,我們要學習葆生同誌的政治品質和工作作風,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中國夢而不懈努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