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看六皇子整天縮在宮裡偷偷摸摸繡花,跟個娘們兒似得,要是哪天他突然搖身一變成武林高手,在眾人麵前展露一手暴雨梨花針,昭仁帝都不會有半分驚訝。
“父皇,此事斷不是五弟和六弟所為,武安公專門看過了,那蛇毒原產自漠北,必然是突厥人的手筆,隻有他們才會有這種毒。”
話音落下,蕭壁城又和雲苓將對宋鵲羽的身份定論如實道來。
“那婢子十有八九是受了宋鵲羽指使,此事絕不可以給五弟定罪,還要儘可能為他洗脫冤屈,否則我們兄弟之間互相猜忌生了嫌疑,那就著了對方的道了。”
這也是蕭壁城這次為何處理的那麼快,越是緊追不放,他和老五老六之間的關係裂痕就會越深。
昭仁帝眉頭緊皺,“可老二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麼,怎麼還會讓糯兒中了毒?”
往深了想一層,如果賢王為了離間幾個兄弟,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利用的話……昭仁帝心情複雜。
雲苓頷首道,“我和壁城也私下討論過,想來賢王和突厥人之間也不是完全信任彼此的。”
蕭壁城冷冷道“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如今之事可斷定突厥人的手已經伸進了宮中,對於這一支勢力,二哥一定不知情。”
目前看來,五皇子身邊一定被安插了突厥的人手,瑞王身邊有楚雲菡,六皇子身邊也大概率潛伏著眼線。
那個粉衣婢子,留著她也是有原因的。
昭仁帝麵色陰鬱,心有餘悸,“原以為他們隻是打入了朝廷內部,沒想到竟然連宮裡也有突厥的人……”
這下他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。
蕭壁城長歎,“如今敵暗我明,事態被動,突厥細作不除,實在難解心頭之患。”
這種明知道對方有問題卻不得不忍耐的感覺,無比憋屈。
雲苓冷聲道“可不是,看到毒針的時候,我連一炮轟了賢王和宋鵲羽的心都有了。”
蕭壁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,“可你還是忍下來了。”
雲苓的性子他太清楚不過了,換做之前在溫泉山莊時的那股勁,隻怕現在已經提著刀殺進安親王府裡了。
生了孩子以後,她變得穩重了許多。
“小不忍則亂大謀,如今之際也隻能暫且克製,待時機成熟的時候,再出手從根源上解決問題。”
宋鵲羽想對她的兒子下手?
等到那一天,她非化身“雲嬤嬤”,把對方紮成馬蜂窩不可!
太上皇板著臉,甕聲甕氣地道“小不忍則亂大謀,苓丫頭說得好。”
至少目前看來,突厥人每出手一次,都會露出更多的馬腳,他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。
昭仁帝看向她,“何謂時機成熟,你想如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?”
“擒賊先擒王!”雲苓眸中劃過一絲厲色,“在絕對的力量麵前,任何花裡胡哨的技巧都是浮雲。等鳥銃造好了,我們就直接轟到突厥人姥姥家去!”
至於蓮夫人和宋鵲羽,雲苓從來沒把京城這群妖魔鬼怪當做首要目標,她做事風格一貫簡單粗暴。
“到時候老巢都給他掀了,就不信他們耐得住性子在京城中跟我們兜圈子!”
太上皇忍不住喝彩,“說得好!”
等鳥銃和火槍營的事情落實以後,這群人不過是秋後的螞蚱,蹦躂不了幾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