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苓蕭壁城!
太子之位空懸已久,多年來朝中各黨派各有所思,但蕭壁城一直是呼聲最高的那個。
雖因眼疾沉寂了兩年,但他恢複雙目後勢如破竹,又在宮變之時守衛皇城於危難之際,可謂是天下百姓眾心所望。
冊立蕭壁城為太子,朝廷眾臣沒有意見,賜五皇子封王開府,他們也不意外。
但對於封皇後和皇貴妃那突如其來的處罰,金鑾殿眾人驚愕地炸開了鍋。
“這……陛下怎麼突然要廢黜皇後,還賜下死罪?”
“你難道還不知道麼?聽聞廢皇子當年從高閣墜落癡傻,這裡麵有皇後的手筆呢,如今怕是在清算前塵舊案。”
“可陛下不是要勒令皇後去宗祠禁閉麼,怎麼突然……”
眾臣心中震驚疑惑,整個朝廷都知道昭仁帝與皇後青梅竹馬,情誼非同尋常,便是要清算前塵舊案,也算不可能廢殺之。
這是怎麼回事?
他們下意識地看向封左相,卻見後者沉默地站著一動不動,雖麵容微白,卻神色平靜,顯然早已得知了昭仁帝的旨意和其中緣由。
李右相就沒那麼淡定了,他眸帶驚色地急聲問道“老臣敢問陛下,皇貴妃娘娘犯了什麼錯,讓您要降位嚴懲之?”
昭仁帝目光滄桑地招了招手,“福德,扶朕回養心殿,讓禦史大夫上前宣告眾卿吧。”
福公公趕忙上前,心疼地扶起了昭仁帝,他走後朝臣麵麵相覷,禦史大夫麵色沉重地抱著簿子上前。
禦史大夫,地位僅次於丞相,負責督察百官,主管彈劾、糾察官員等事宜。
在他的宣讀下,封皇後過往做所的一切很快被宣告於眾,皇貴妃也沒能逃掉口誅筆伐。
金鑾殿中的抽氣聲此起彼伏,直到許久後,眾臣才終於散去。
未央宮中,皇貴妃很快就接到了降位的詔書。
福公公宣讀完旨意,好心叮囑了幾句,“老奴也算看著李貴妃娘娘長大的,今日便厚著老臉鬥膽多說幾句。靖王殿下今非昔比,您平日裡多少收一收脾性,莫壞了他與燕王殿下的兄弟情誼,否則對燕王殿下沒有好處,隻有壞處。”
李貴妃再怎麼說也是蕭壁城名義上的母妃,往後隻要她安分守己,不想些有的沒的胡亂生事,光憑這份撫育之恩與燕王靖王二人的情誼,就能有著享不儘的榮華富貴。
“臣妾接旨,謝主隆恩。”
李貴妃神色複雜,一改平日裡的張揚,垂下來高貴的頭顱跪下接旨。
隻要今後對靖王夫婦忍讓三分,燕王就能擁有一個強大且堅不可摧的靠山。
她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,可心裡免不了憋著一股悶氣,卻又無可奈何。
福公公走後,禾月姑姑麵帶戚色道“陛下竟降了您的位,待日後珺貴人追封賢妃,豈不是要與您平起平坐?”
雖然賢妃比貴妃稍低一級,可珺貴人是靖王的生母,昭仁帝這一降一升,擺明了就是要告訴所有人,今後二妃的地位是同等的。
在禾月姑姑看來,養育之恩大於天,靖王能有今日全憑李貴妃的款待和養育。
可出了這麼大的事,他不僅沒來慰問兩句,還去皇陵祭拜珺貴人了,清晨她便看見宮道上浩浩蕩蕩一群人,托盤上全是各類祭品。
“陛下欲為他掃除障礙,連封善月都賜死了,降我的位又算得了什麼呢。”李貴妃幽幽歎了口氣,“好在當初沒有同那丫頭鬨的太絕,否則……”
禾月姑姑不說話了,心裡也有幾分慶幸和後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