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富家主母對太清觀連連謝恩,要不是鳳眠來這麼一出拖延了綁匪的時間,怕是官兵趕到時已經錯過,她的兒子就要被偷偷拐走了。
璿璣聽得大為驚奇“傻鳥小時候還乾過這種事呢?”
她瞅了眼旁邊宛如謫仙,淡定喝茶的男人,嘖嘖,真是意想不到。
“傻鳥?”鳳大娘饒有興趣地笑道,“丫頭這戲稱倒是貼切,眠兒小時候還真是隻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想飛出道觀的傻鳥!”
打從“自願被綁架案”過去後,太清觀一眾就把鳳眠看得更緊了。
也是從那時起,他常常被拘在道觀中清修,磨礪定性。
之前好歹還能在山裡玩樂,後來連山裡都去得少了。
起初鳳眠依舊不死心想離開道觀,也不知他從幾個師叔伯的閒聊中得知,他命裡還有一位正命紅鸞的事。
而後他便以為,隻要這位正命紅鸞出現,自己就能“入世”下山了。
“於是眠兒就拿了自己的零錢和糖果,去哄往來上香人家的小姑娘給他做正命紅鸞,惹得小姑娘的爹娘還以為他是個小流氓,找到我們理論了好一番呢!”
鳳大娘一邊笑一邊說,還不忘瞪鳳眠一眼。
璿璣聽得咯咯直笑,意猶未儘地央著她再多講一些。
實在是難以想象,傻鳥這種曾經不近女色的男人,以前還乾過誘哄小姑娘這種事。
對於自家娘親熱衷於給自己揭短的事情,鳳眠內心深感無奈,但看璿璣笑得那麼開心,便也沒說什麼。
鳳大娘繼續講鳳眠的糗事。
那次“耍流氓”的事情後,他自然是挨了好一頓訓斥的,喜提禁閉一個月的大禮包。
那會兒他已經滿十歲了,對道法和修行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掌握。
於是就經常半夜起來做法,請求老祖快快讓他的正命紅鸞現身,好脫離這囚籠之苦。
然而連著作了半個月法,老祖也沒有顯靈,反倒是他眼睛黑了一圈,掉了好大把的頭發。
鳳大娘知道這事後,絲毫不給麵子地將兒子狠狠嘲笑了一通。
大約是屢屢碰壁,鳳眠一氣之下,便將那護身符給扔了。
說到這裡,鳳大娘的火氣又冒了上來,“這個作死的喲!把護身符扔了沒兩天,就染了風寒發起高熱來,可把我們給嚇壞了!驚動了整個道館的人,滿山地去找那護身符。”
最後,還是一隻喜鵲把護身符叼回來的。
說來也神奇,護身符回來之後沒多久,鳳眠的病就好了。
鳳大娘還記得他在燒得迷迷糊糊時,總是念叨著晚上床邊有很多人,房頂上有人,床下也有人。
愁得她都不敢睡覺,整夜地守在床邊,頭發都白了好幾根。
待鳳眠恢複清醒之後,倒是都不記得病時所看到的一切了。
不過這場病也算是真正地磨練了他的性子,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做任何出格與不懂事的事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