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夢紓也難得打趣道“會長大人心思細膩,手段高明,倘若真有了中意的姑娘,怕是早就將人給拿下來了。”
雲苓也覺得這話在理,“是啊,你們幾個人的婚姻大事裡,我最不擔心的就是小顧,他心裡有的是主意呢。”
顧翰墨是那種看著不顯山露水,心思卻極為縝密的人。
要是喜歡上了哪個姑娘,都不用助攻牽紅線,對方自己就能運籌帷幄著主動出擊,將一切搞定。
他不會像封無羈那樣的靦腆顧慮,也不會像李元紹那樣權衡猶豫,唯一需要思考的便是怎麼做能達成目的。
顧翰墨笑了笑,“諸位倒是高看得起我。”
其實他也沒有李夢紓說得那麼厲害,至少這一次,想要拿下那位姑娘的芳心,可當真是困難重重啊。
太過聰明的姑娘,可不是輕易能夠掌控的。
不過,偏偏他就喜歡這種棋逢對手,攀峰折花的感覺。
顧翰墨輕掃了柳清硯一眼,嘴角噙著些許笑意,神色悠然地斟酒共飲。
不多時,席間便都是醉醺醺的人,李元紹也被灌了不少酒,不過他以前在李家的時候就經常在外交際,躲酒的技巧不要太高明。
沒一會兒就裝作一副醉得雙頰酡紅的樣子,被簇擁著去鬨了洞房。
婚宴終於臨近尾聲,賓客們都各自散去,清懿書院的學生們也都打著燈籠結伴回到了書院中。
倒是顧翰墨被容婼盯上,被“報複”的有點慘,玩行酒令時喝了三碗酒。
他平時極少沾酒,酒量自是不佳,這會兒難得腳步虛浮,顯得兩分狼狽。
雲苓見狀,不由叮囑道“一會兒你們誰搭把手,把小顧送回學子居裡去吧,不然這副模樣我都怕他掉進池塘裡。”
封無羈本是顧翰墨的舍友,但是他和李夢紓今晚宿在了桃源村裡,方便明天早上送李夢娥母子回城。
而容婼……容婼被白川拐跑了,兩個人也不睡覺,剛踏進書院大門口就跑去小集市買宵夜。
掃視一眼,同行的學生竟然就隻剩下柳清硯了。
不等她開口表態,顧翰墨就幽幽道“副會長大人,你今晚幫著容婼灌我的酒,送我一程總不過分吧?”
玩行酒令,容婼自然是贏不過他的,還不是有柳清硯充當智囊團幫她“作弊”,才叫他吃了三碗酒的虧。
清懿書院裡風氣開放,沒有那麼多嚴苛的男女之防,雲苓便擺擺手道“那就勞煩清硯送他一程吧。”
“太子妃放心,您和殿下早些休息吧。”
柳清硯聞言也沒拒絕,她作為副會長,此前經常跟顧翰墨代表書院出席一些場合,偶爾有幾次沾酒的情況,也是她負責照料顧翰墨。
畢竟這家夥的酒量是真不行,今晚被她折騰的有點慘。
到男學子居也就兩百來米的距離,柳清硯持燈開路,一路將他送回了清幽的小院廂房裡。
本該就此作彆離開,她瞥見顧翰墨醉意朦朧的樣子,忽而心裡一動,去溫了壺茶水來。
“顧會長,你今日說自己有了中意的女子,應當不是開玩笑吧?”
顧翰墨斜斜靠坐在榻上,發絲和衣衫因方才的鬨洞房而有些淩亂,模樣慵懶放鬆。
與平日裡的清俊正經不同,這會兒的他看起來頗具名士風流意,一個眼神便能令人心跳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