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苓蕭壁城!
雲苓一眼望過去,差點沒認出跟前的人。
印象裡,葉折風是個有點嚴肅和一絲不苟的男人。
他曾經在靖王府照顧過失明的蕭壁城,所以還有著居家好男人的隱藏屬性,總會把自身與周圍都收拾打理的乾乾淨淨,跟粗心邋遢的陸七是兩種畫風。
但現在,眼前的男人蓬頭垢麵地被綁在椅子上,要死不活地仰著頭,鼻子處的血跡半乾不乾地掛著,下巴全是青黑的胡茬。
雲苓打量周圍的環境,屋子裡全是東倒西歪的空酒壇,都快沒處落腳了。
她捏住鼻子抵擋衝天的酒臭味攻擊,忍不住問道“大哥,你到底多少天沒洗澡了啊?”
留情麵不改色地道“據我了解,他從住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洗過澡,應該差不多有二十天了。”
蒔花館的人除了奉命來送酒送飯,平時不敢輕易踏進房間半步,生怕挨揍。
剛才打起來的時候,這裡的鴇母還跟她訴苦,說葉折風有時候會在晚上下樓聽曲,身上那味兒把人熏得夠嗆。
她不敢得罪這個凶狠的金主,又怕影響生意,隻能給他單獨安排個周圍無人的雅座,簡直比祖宗還祖宗。
蕭壁城“……”
完了,這兄弟不能要了。
聽到他們的交談聲,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醉得神誌不清的葉折風,終於轉過頭來。
“酒……給我酒!彆攔著我!”
葉折風口齒不清地低聲怒吼著,暴躁地掙紮起來,試圖掙開繩索。
但留情的高超捆綁技術哪裡是他能輕易破解的,椅子“咯吱咯吱”地晃動了幾下,便連人帶椅地“砰”一聲摔倒在地上。
腳邊的酒壇子倒下滾開,還有被踢破碎了一地的。
蕭壁城沉思了一秒,從空間裡掏出了手機,默默地開始拍照。
雲苓滿頭黑線地看著地上的人,“酗酒到這種地步,沒猝死都算你命大!”
留情點頭附和“是啊,幸虧蒔花館裡賣的都是摻了水的假酒,不然就要出醫療事故了。”
雲苓“……”
她走出房間讓陸七倒一杯溫水,再打盆冷水過來。
片刻後,她將醒酒的藥溶化在溫水裡,三四個侍衛奉命上前按住葉折風,陸七負責把藥灌進去。
“嗷嗷嗷嗷!”
掙紮對持間,陸七的手掌被咬了個大大的牙印,那碗藥也終於在他殺豬般的慘叫聲中儘數灌進了葉折風的肚子裡。
他委屈地看著葉折風,沒好氣地將旁邊的冷水潑了對方一頭。
窗外的夜風吹進來,葉折風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,難以焦距的目光在片刻後終於多了幾分清醒的神采。
他喘著粗氣,沙啞低語道“……你們,你們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