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玫瑰最絕色!
廢棄破舊的教學樓六樓頂層,女孩提著半盒牛奶慢吞吞支起長腿跳下階梯。
借著黃昏最後一絲晚霞,沿著水泥樓梯往下走,廢墟一般的教學樓通常寂靜又陰冷,一點蟲鳴鳥叫都格外清晰。
所以東麵角落廁所傳來女生的叫罵聲時,整個樓道都空靈作響。
女孩眼眸微動,吸了口牛奶,繼續下樓。
東麵角的廁所出來兩個人影,高個子男生拉扯著女生的衣領野蠻地往一間教室裡拖,女生在竭力反抗。
女孩所在的樓道是鏤空在教學樓兩側中間,兩個地方的人都能清晰看見彼此。
“救命!”女生趴著牆角不肯走,看向樓道上的人像是看到救命恩人,撕破喉嚨般,“求求你,救救我……嗚嗚嗚嗚”
突然被捂住嘴,男生向樓道上的人投來陰狠的眼神,示意她彆管,踢開一間教室門將人拖了進去。
女生神色突然黯淡下來,眼眶蓄滿淚水,細白的小腿在地上磨蹭著消失在門後。
女孩走下最後一步階梯,腳下一轉拐過牆角。
昏暗破舊的教室裡,鐵椅凳子東倒西歪,女生被甩在地上,衣衫破碎,發出嗚咽聲,手上的勁兒根本不抵男生的一半,被迫抵在牆麵承受著男生的拳打腳踢。
衣領被撕開,淚珠從眼角滑落。
一聲巨響,教室門被一腳踢開,牛奶盒扔在男生頭上,奶漬灑了一地,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門口,逆著光看不清神色。
裡麵的人來不及反應,就被女孩提過地上的鐵椅甩過去,男生伸手擋下,嘴裡罵了句臟話。
他抓住女生衣領,一臉凶狠地看著門口的人,“彆多管閒事!”
坐在地上的女生哭著搖頭,“救我……”
“她救你?全年級都孤立她,她能救你?”男生陰惻惻地笑,讓人起雞皮疙瘩。
女生突然掙紮起來咬住男生的手,眼神苦苦哀求著門口的人,神色冰冷的女孩幾步上前踢在男生腹部。
女生得以逃脫,可男生卻抓住了女孩的腿摔倒在地,提起身後的椅子狠狠砸在她身上。
逃離魔爪的女生害怕地趴著門口看著教室內的場景,與地上的女孩對視一眼,強忍著淚花跑了出去。
男生肆意大笑,提起她的衣領俯身猥瑣道,“那就你來代替她吧,反正這學校也沒人在意你,就算晚自習不在,也沒有老師同學找你,倒給我省了麻煩……”
女孩手臂用力掀翻椅子,手肘擊在男生背上,又被男生一拳落下,兩人撕扯在地不讓分毫。
可十七歲的女孩,到底是力氣單薄,根本不抵男生蠻橫的力道,額頭瞬間紅腫破皮,男生的手就掐在脖頸青筋凸現……
壓在身上的重量悶得她快喘不過氣,沈滿知突然驚醒,稍微一動就扯痛筋骨,惹得一身的香汗淋漓。
她睜開眼和自己身上坐著的玩意兒對視。
“喵~”
“……”
眉頭微蹙,是噩夢啊。
緬因貓尖銳的綠色瞳孔蔑視般的看著闖入自己地盤的陌生動物,蓬鬆的尾巴慢條斯理地在身後搖晃。
長得霸氣,聲音倒是軟綿綿的。
沈滿知掀開被子一角蓋在小東西身上,趕走它,忍著酸痛感坐起身來。
隻隻喵嗚著鑽出來,優雅地從床上跳下去,蹲坐在地,舔了舔自己的爪子,繼續“凶惡”地盯著她。
沈滿知揉了揉頭,沒理。
視線環顧了一下房間,灰色係的裝飾,房間暗沉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,隻留床頭一處小燈。
房門被打開,男人逆著光倚靠著門邊,手裡端著一小盒貓糧。
隻隻見狀邁著步子走過去蹭蹭男人的褲管。
沈滿知看不真切,但隱約記得昨晚是秦宴風來接的她。
男人帶走傲嬌的貓,又關上了門。
她輕舒一口氣,仰頭靠在床頭,神色放空。
仿佛鼻息間還有男人身上淡淡的蘭花氣味,清雅又冷冽。
鋪天蓋地的溫柔從背後包裹住她渾身的尖刺棱角,輕撫著她的暴烈蠻力。
讓那個混種能撿回一條命。
她拉開棉被低頭看了看,身上是一件鬆垮寬大的白色睡袍,受傷的地方都有上藥且細心貼著紗布,連貼身衣物都換了。
房門再次被打開,秦宴風這次拿了一杯溫水進來放在床頭,看著女人冷靜地攬過被子。
她眼睛生得好看,有時柔情似水媚色誘人,有時又淡漠清冷頹廢無味。
現在就很頹廢,和昨晚一樣,想要拉人墜入泥潭的墮落感。
“餓不餓,出來吃點東西?”
她點頭,昨晚消耗太多體力,不知睡了多久,胃裡很空很難受。
秦宴風離開帶上門,留給她空間。
床邊一側放了一套暖色係衣物,拿起來看,是某品牌女士服飾。
厚重質感的銀灰色窗簾拉開,冬日的陽光有些刺眼,映射在蔚藍的海麵,波光粼粼,細碎的光影隨著波浪起舞。
時間是下午三點。
她睡了十多個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