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珍看著她身上的粉色長裙,和來的時候不一樣。
秦宴風上下看了沈滿知一眼,她皮膚白,穿粉色最顯溫柔。
沈滿知還沒來得及開口,被小團子搶了先。
阮阮指著她的衣服,眼睛撲閃撲閃,“小哥哥……欺負姐姐。”
秦宴風神色微涼,彎身和阮阮平視,語氣溫柔,“哪個小哥哥?”
阮阮眼珠轉了一圈,“……梓含哥哥。”
秦珍蹙眉道,“二叔家最小的孫子,家人寵溺得很。”
“小姨,你先帶阮阮下去玩吧,我和她聊聊天。”
秦珍抱著阮阮往外走,“好,你們先聊,你爸爸讓你去書房彆忘了。”
秦宴風脫下大衣搭在衣架上,“他把什麼東西灑你身上了?”
沈滿知走到沙發拿出手包裡的小盒子,隨口道,“一杯冷水,潑我身上了。”
“這個,”她把盒子放在茶幾上,“你替我送給小姨,當做送阮阮的小禮物。”
秦宴風偏頭,看著女人散開長發撩撥著往浴室走。
他走過去靠在門邊,手裡把玩著什物,神情散漫,“教訓回去沒有?”
“我教訓的方式,是以牙還牙。”
沈滿知站在盥洗台前,雙手握著束起的長發,偏頭側眸看向他,眉稍上揚,散發著淡淡的戾氣,“可以嗎?”
秦宴風不覺得她是會忍氣吞聲的人,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你不問他為什麼要潑我水?”
男人比她更理所當然,“要收拾一個熊孩子,還需要理由?罵便罵了,打便打了。”
沈滿知開始對鏡盤發,收斂了眼底的情緒,淡然道,“所以,你娶我,是為了把我當工具人使。”
她甚至說的是陳述句。
秦宴風視線落在女人肌膚細膩奶白的後頸,“為什麼這樣說?”
自然是因為她今天才知道,原來秦家主係旁支的人,都複雜且亂,她像是闖入了爾虞我詐的新手村。
“貴圈皆知,我這個人任性蠻橫,囂張跋扈,對付一個熊孩子,罵也好,打也罷,更甚者,讓他以後都不敢來惹我。”
她盤好發,鬢發散在耳邊,轉過身靠著盥洗台邊,看穿他綿裡藏針的用意,“那必然會引發長輩間的恩怨,可我生性如此,都拿我無可奈何,有心人出來調解,他便隻能受著。”
“這次是熊孩子,以後便可能是七大姑八大姨……最後我成了眾矢之的,從此內鬥博弈有了我一席之地。”
她偏頭微微眯眼,語氣不善,“我實在高興不起來。”
沈滿知向來有話說話,把分析一一擺在他麵前,看他怎麼解釋。
秦宴風靜靜聽完,莞爾一笑,朝她走近。
男人身材高大,微微俯身就能把她圈在自己和盥洗台中間,手撐在兩側,他語氣溫良,眼神柔軟。
“那是外人給你的人設,為什麼要聽他們的,這麼說自己?”
沈滿知往後曲著背,神色有幾分嘲弄,“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我?”
秦宴風不知何時將手裡的東西打開,一手繞過她的腰低頭貼近她,拉過她的右手,將一隻鑽戒套進了她無名指。
沈滿知低頭愣神,素圈戒指,中間鑲嵌一顆小粉鑽,奢華又低調。
她剛剛的一席話咄咄逼人,男人除了行為流氓一點,語氣一直溫柔有禮。
“沈滿知,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這句話,去見秦德閔、常鬱那天,他也說過。
做自己,而不是做彆人眼中的自己。
秦宴風放開她,卻仍然撐在她兩側,看著女人天生柔媚漂亮的一雙眼。
他認真解釋,“是有一部分目的,希望你在秦家一些內事上配合我,但你不是我拿來家族內鬥博弈的棋子。”
“你首先是我的太太,”他垂眸看著她手裡的戒指,再抬眸和她對視,“所以,今晚辛苦了。”
沈滿知看著男人明亮深沉的眼,抿唇,麵上有點微熱。
秦宴風盯著她臉上透出淡淡的粉,語氣含著不易察覺的笑,“要什麼獎勵,才能讓你高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