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護拿來消毒的東西,剪開他的褲管,調侃了一句。
少年的臉更紅了。
沈滿知看著他忍疼的表情,突然喊了他的名字。
薑樾抬頭看向隔壁床的人。
那時候的沈滿知高三快畢業,十八歲的少女又混又痞,她生得好看,皮膚冷白,唇色欲滴,漂亮的眼睛隻落在他身上。
給他瞎扯著自己這條腿受傷的原因,是她以一己之力單挑校霸五人團,拿下團滅,說這話的時候,她眼裡全是星星點點的傲嬌感。
分散了他疼痛知覺的注意力。
醫護在一邊笑而不語,讓他彆聽。
薑樾才知,她的用意。
第二次遇到,他又被那群人找到拉到小樹林裡,已經習慣成自然地護著臉和頭蜷曲起來。
可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來,隻聽見如疾風般的拳聲。
薑樾在零零碎碎投射進小樹林的陽光中,看到發光的少女,擋在他的麵前,就像她那天說的那樣,她是如何一挑五的。
從此,她便一直護著他。
所以時隔三年,沈滿知找到他,問他要不要跟著她搞音樂的時候。
他才沒有任何猶豫。
隻要是她,都可以。
薑樾眼眸輕顫,淡淡一笑,“怎麼就變了呢?”
沈滿知聽出他的言外之意,眸色冷淡下來,起身,手腕卻被一股力拉住,重心不穩,薑樾雙膝跪地支起上半身將她壓在地上。
成年的乖戾少年壓著她的手腕,眼裡全是偏執的神情,偏頭低下身。
沈滿知眼底閃過一絲冷光,發力,倏地將人頂翻,壓製住他半個身軀。
“唔!”
薑樾蜷曲身子,吃疼皺眉,又流露出受傷小狗的表情。
她長睫輕顫,一下子就鬆了勁兒,“對不起……”
薑樾順勢握著她的手腕抬起半個身子,差點就貼上女人的下顎。
他隔著那麼近的距離,望進她漂亮的眼睛裡,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“姐姐,我做錯了什麼?”
沈滿知伸手壓著他的身子往後推開,拉開距離,神色冰冷,不近人情。
“薑樾,彆越界。”
薑樾躺在地上,看著天花板,無謂的笑了笑,“什麼叫越界,暗戀你算是越界嗎?”
小隔間門外,未完全關閉的房門縫隙裡,一閃而過的鏡頭不動聲色地退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