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藍挑眉,“沒有啊,我都不知道有這事兒,那幾個人怎麼樣了?”
她想起剛剛秦宴風的話,特意去搜了那則新聞報道,“有兩個進了icu,其餘的也傷得不輕。”
“我幫你問問?”
不是明藍,還會有誰?
沈滿知心裡更加困惑了幾分,“不用了。”
明藍笑著掛掉電話,回到萬訂的卡座,神色冷酷的寸頭男人還是不苟言笑地坐在一邊,正盯著他的方向。
明藍攬過他的肩,好哥們似的道,“放心兄弟,沒說,你特意帶著人從京城過來跑一趟,今晚就當放鬆了!”
寸頭男悶聲喝了一杯酒,拒絕了,“老板讓我辦完事就回去,不能久留。”
“嘖,”明藍往後仰靠在沙發上,神情愜意,“你家老板真是……做點好事還生怕她知道了,不過你們下手也太狠了,把人都弄進icu了……”
寸頭男不屑道,“你要看到他們八個大漢欺負一個女人的畫麵,自然做得比我還狠。”
明藍翹著腿不置可否。
他是知曉沈滿知上麵有人的,但那人極少出麵,偶爾派寸頭帶人來處理事情,且每次都無影無蹤,而那位老板,他有幸見過一次背影。
大概一年前,是個雨夜,黑雲密布,毫無預兆嘩啦啦地就淋濕整個舊街的長街短巷,沉悶乏味。
沈滿知從擂台下來,鬢角濕發貼在臉上,身上有不同輕重的傷痕,而那單薄修長的身軀,像隻拉滿的弓,渾身都豎起防備和攻擊,眼神空洞,滿身煞氣的樣子他都沒能勸住她一句話。
經營拳館那麼多年,他很難想象這樣一副小身板能打趴上一屆擂主,雖然也掛了彩,但整個過程的打鬥精彩絕倫,一點都不遜於後來的生死局。
不知道那天她經曆了什麼,從擂台下來後,勉強撐著力氣換了衣服,他遞給她一把長柄傘,她身上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,反倒是比輸了的人還要頹廢幾分。
沒等到兩分鐘,就有外麵門口值守的人告知他,人暈倒了。
他趕忙跑出去,寸頭正撿起地上沒有打開的傘,走到簷下將傘立在角落,而幾米開外的地方,有人撐著一柄大傘,傘下穿著黑色皮質大衣的高大男人似乎懷裡抱著人,隻看到垂落在兩側的手和雙腿,正是昏迷的沈滿知。
那是唯一一次,他見到那人親自來接走她。
事後他的拳館被寸頭翻了個遍。
他記憶尤為深刻。
可惜,沈滿知全然不知。
她掛了電話,尋思著還有誰能知曉她碰到了麻煩。
浴室門打開,她眼眸輕顫,隨後聽到了關門的聲音。
她等了片刻,回過身,亮堂的房間裡空無一人。
秦宴風走了。
沈滿知劃拉了一下手機列表的聯係人,無果,於是推開陽台門進了屋。
床上是鋪好的被褥,已經屋內點著上好的熏香。
她淺淺打了個哈欠,低首點開某個郵箱,敲了封信件傳過去。
困意來得很快,她隻留了一盞玄關處的壁燈,便上床扯過一床被褥,留了半邊床。
可是一閉上眼,就是男人陷入情欲的驚豔模樣,以一種極其刁鑽的姿勢,壓著她動不了分毫,奪走她所有的呼吸,帶來控製不了的快感的同時,也拉她一起墜入世俗的窒息。
沈滿知睜開眼,眉間褶皺微微隆起,等到眼眶酸澀,她才側身埋進被子裡,清理著腦子裡不乾淨的東西。
包括秦宴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