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鳶就是大嫂你的小家子思想教壞的,猜忌這裡、計較那裡,哪有一點世家小姐的樣子!”
秦德閔在這種事上向來很少發言,但最近大房一家做的事實在太過分!
“有時間多學學戚染,同樣二十歲的年紀,人家就能懂禮節、知分寸!”
昨天的事,老爺子昏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,秦鳶已經很努力在降低存在感了,突然被提到,懵逼的表情十分明顯。
再看向安靜乖巧坐在一邊的戚染,譏誚地瞥了一眼。
畢冶樺瞬間臉色發青,“那也不勞煩二弟來教……”
秦德閔冷哼,“我敬你一聲大嫂,這個侄女我還不能說教了?”
“你……”畢冶樺氣結。
“好了!”
秦德寬臉色也有些沉,拉著她坐下,畢竟是秦鳶做得過分,他也沒多說什麼,正好,老爺子也被秦江扶著下來。
沈滿知全程心不在焉地聽著,和阮阮玩著手指,唇邊勾出若有若無的笑。
老爺子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,掃了一圈桌上的人,“都彆愣著了,吃飯吧。”
畢冶樺盛了一碗雞湯,語氣裡帶著關係,“爸,喝碗湯。”
老爺子擺擺手,皺眉,“太悶了……德揚呢?”
畢冶樺笑得有些尷尬,拿著湯坐回去,“四弟忙,半夜回來看了您,又走了。”
秦老爺子愣怔了一秒,似乎想起什麼,輕輕歎氣,“吃飯吧。”
沒再多問一句。
在場的除了秦德寬臉色有些僵硬意外,其餘的都習以為常。
秦老爺子老來得子,永遠把秦德揚放在第一位,年關稍微不那麼忙了,可以老宅閒住,但臨近除夕了,也不見著個人影,老爺子自然是心裡不樂。
連以往最喜歡的孫子秦時睜和孫女秦阮,都沒能得他一句招呼。
甚至昨晚還拉著秦宴風的手說“我最擔心的就是你”的話。
所以最重要的人不在時,其餘的都是順手“關心”,當最重要的人出現時,才立見高低。
沈滿知心想,原來偏心偏在這兒啊。
午飯過後,樓蘭閣的外送才到。
秦時睜聞香飛奔而來。
沈滿知靠在門邊,看著秦宴風提著牛皮紙包裹的一整隻脆皮乳鴿從樓梯口上來,被秦時睜攔截。
“哥!”
秦時睜眨了眨星星眼,眼巴巴地跟在他後麵,垂涎欲滴。
秦宴風把提著的手扣遞給沈滿知,“趁熱。”
沈滿知接過道謝,準備去秦時睜的房間。
“等等。”
秦宴風向她靠近一步,抬手伸向她的臉。
沈滿知偏了半分,剛好把左耳露出來,秦宴風的手就在耳側,將耳環裡的那一縷頭發勾了出去。
“頭發卡裡麵了。”
他放下手,兩指輕碾,側身避開她往房間裡走了。
秦時睜愣著看了兩秒,竟然看出了兩人之間那親昵至極的曖昧感。
嘖嘖嘖。
沈滿知眼睫微顫,抬眸間卻已然一片平靜,提著還冒著熱氣的牛皮紙叫走秦時睜,“走,加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