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這次,網上傳的那些照片,多是我在京城讀書那幾年,其中還包括先生你。昨晚在長安府停車場,一個偷拍者逃走丟下的手機,相冊裡存的照片,可以追溯到三年前,照片裡出現得最多的,也是我和你。”
天邊泛起白邊,若不是沈滿知來這一趟,司佲已經在下山的路上了。
“所以你覺得,這件事也是有人想針對我?”
沈滿知靜默了幾秒,和他無聲對視。
“以紀小青的能力,兩年前她或許可能拍到我和您同框的畫麵,但是現在爆出來,絕不是她能做到的事。
至於那名偷拍者,丟下存有重要照片的手機,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看到和您以前有過親密交集?”
“昨天你那掛名的枕邊人,來找你了?”
沈滿知神色微凝,她隻字未提秦宴風,司佲怎就猜出來了?
“先生這話什麼意思?”
司佲卻不答,隻是慢條斯理道,“不然,你為什麼說,是我和你的親、密交集?”
他甚至加了重音,多了幾分不正經的味道。
沈滿知想起昨晚師傅說,唯獨情,司佲很看重。
可他現在單挑這句話出來調侃,倒是讓沈滿知不知他話裡有幾分玩笑。
似乎看出了沈滿知眼底的遲疑,司佲沒繞彎,“那人故意丟下手機,相冊裡還全都是你以往與異性的親密照片,你那位枕邊人,難道就沒有生氣?”
生氣?
沈滿知想起昨晚在停車場,秦宴風看完照片,提溜著自己問“是不是沒有心”的時候,她做了什麼?
她在質疑偷拍者是他安排的。
所以,連上車後不言不語也是因為一直在生氣?
沈滿知不動聲色地抬眸,“扯遠了,先生。
談回照片的事,我來京城的時候,還沒和什麼人結仇,而您出行向來謹慎,身邊不會出現可疑之人,也不會有人敢給您扣帽子。
對方既然能拍到我們當年同框的那些照片,必然早就有備而來,先生不妨想想,誰敢把您帶進這趟渾水。”
司佲唇角輕扯,“把鍋甩給我了?”
她這話可不就是因為他司佲仇家太多,導致本就證據不足憑空捏造的緋聞事件,因為有了幕後推手,所以在同城熱搜榜上一直高居不下的原因?
沈滿知一臉淡然,“不敢。”
司佲盤著手裡的佛珠,挑眉,“這和我處理那女人有什麼衝突?”
沈滿知講的那番話,她知道司佲肯定心裡也有數,他肯親自下山去處理一個不起眼的“棋子”,也無非是想知道那隻幕後黑手是誰。
而司佲之所以讓人畏懼的原因,是他親自處理人的手段。
粼江在他手裡運行,遊走在黑白之間,近些年有逐漸往明麵上走的意思,比如上個月幫助上麵處理槐城高層的事。
一般的事他都是安排下麵的人做,很少親自操勞。
他本人喜靜,常居山上,念經拜佛,仿佛虔誠的信徒,生性寡淡。
這次大動乾戈,恐怕也是因為觸及他“重情”的底線。
沈滿知思緒卻跑偏了一秒。
司佲年二十八,見識過最黑的深淵,也接觸過無儘的誘惑,怎麼可能抵抗得住人的原始本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