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宴風聲音十分冷靜,隻是仍讓人不寒而栗,“除了她,還有誰?”
“還有兩個金發碧眼的a國女人。”
左一聽到這兒,心裡一咯噔。
華國女孩應該是跑掉了,那麼最後出現在玻璃牆背後房間裡的那個人是誰?
那三個人是don送進來的,打著如意算盤想投其所好地將華國女孩送給自己老板,但為什麼最後確是don自己選了她?
他突然冒出一身冷,走到秦宴風身邊,“老板,我去查查……”
秦宴風抬手止住他想要說的話。
轉過身繼續對著監控,又說了幾個地點和時間,包括他們談事的包房,以及don會接走女孩到達自己的房間的路徑,都一一調取了監控。
被帶走的女人被套上套著頭套,路徑要麼是監控四角,要麼隻是背影,模糊不清,像是故意避開監控。
看不出一點端倪。
也根本無法確認那是不是他以為的沈滿知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一個小時之後仍然未果。
秦宴風眼睫微垂,似乎輕舒了一口氣。
如果真的是她,他該如何麵對她夢裡那般歇斯底裡的求救?
可是……不是她,卻也終究覺得心裡有些空。
人走屋空,半個小時後,監控室開始換班。
穿著酒店統一安保服的高大男人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睡著的男人。
男人驚醒,抬手掀了帽子,見換班的兄弟來了,打了個哈欠往外走。
那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旋轉椅上,從口袋裡摸出口香糖丟進嘴裡,開始操作著電腦監控係統。
耳麥裡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。
他點擊回車,雙手交叉疊在腦後靠在倚背上,“放心吧,沒查出問題,處理得很乾淨。你讓我抹掉那華國人的行徑,都用重複畫麵代替了,他們不是專業的人,不會在意監控裡重複的地方。”
那邊的女人不知說了什麼,他勾唇一笑,“行,打我賬上吧。”
————
是夜。
拉斯維加斯遠離中心圈的城邊街巷,聚集著無數便宜又臟舊的旅館。
暗夜裡的燈紅酒綠之下,顯得整條街道兩側錯落有致的旅館黑黝黝一片,樓下常有ke藥的人胡言亂語發神經,以及搶砸追逐。
三層樓高的某個窗口,透過夜色照進昏暗狹小的浴室,藏納汙垢且泛黃的浴缸灌滿了水。
隻是那原本純淨的水已然被染成了紅色。
沈滿知趴在浴缸邊上,兩隻手臂都伸進水中,垂落的幾縷長發也浸濕了,瓷白的臉上沾染著已經凝固的血跡。
若不是她呼吸尚存,昏暗潮濕的浴室和觸目驚心的血色,旁人一看絕對會被嚇暈過去,還以為碰上了什麼變態的仇殺。
大概十幾分鐘後,她開始慢慢清洗著手上的血漬和傷痕,破了一角的盥洗台上放了一把尖細的小刀,她抬手拿過,腹指輕輕一蹭,分不清是血肉組織還是凝固的血跡。
沈滿知微垂著頭,麵無表情地擦拭著,又放入水中趟過水,像是處理切過水果的物品,連動作都顯得有些隨意。
房門再次被關上,房間裡圍著一圈的特戰傭兵,她手裡捏著don這個籌碼,想過動手,但是在那種情況下,但凡有想反抗的動作,分分鐘成為篩子。
幸好被帶到負一樓停車場時,恰巧don的後援趕來,她才得以從混亂的打鬥中逃脫。
隻是沒想到身後來追她的,竟然會是don的人。
都是一群亡命之徒。
酒店背後隔街的拱道廊橋下,是封喉索命似地強強壓製。
沈滿知之前被注射了迷藥,雖說不於被影響,但以一敵五,終歸是落了下風。
刀尖向下直逼喉間,對視間已然是殺氣畢露,沈滿知眼底突然閃過一絲複雜,條件反射般地以肘擊腕,躲過脆弱的脖頸,刀口從手臂劃拉出鮮血,痛感傳直神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