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雙手撐著台沿,低頭平穩呼吸。
白虎的電話在此刻打來。
“兩個事,”他言簡意賅,語氣也沒有之前那般放鬆,“跟蹤器查到了……”
“知道了,”她打斷得很明顯,“我來找你。”
白虎愣了下,看著尚未掛斷的電話,他眉心跳動,卻沒有再出聲。
手機那頭傳來碰撞的聲音,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,又聽見陌生女人驚悚地尖叫。
沈滿知正壓著身下的人,令其胸口壓在棱角處,腳下同樣被扣住。
她將女人兩隻手都拉住,其中一隻狠狠往後掰,像是骨折的姿勢,令女人痛苦不已。
隨後沿著女人的頭皮處開撕,扯掉一張人皮。
“嗬。”
沈滿知輕笑一聲,將她按進水池裡開始灌水。
並且靠近她耳邊,提拉著她的手迫使她往鏡子裡看
“愚蠢。”
那人似心有不甘,語氣卻又沒什麼特彆的情緒,十分冷淡,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?”
“從你跟著我進獵場……哦,不對,應該是從我回京那天起。”
沈滿知扯下之前隨意搭在褲腰帶上的黑綢緞,纏繞著她的手腕係結扣。
“為什麼之前不把我找出來?”
沈滿知看著水池變紅,頗有些興致,“貓和老鼠的遊戲,我沒興趣當貓,也沒興趣老鼠,我喜歡自己送上門來的。”
有句俗話,就是關門打狗。
合適的時機和地點能省去不少麻煩。
那人顯然很不屑,“守株待兔不是什麼好事。”
“這不是讓我守到了麼。”
沈滿知將她按進水中,似曾相識的場景,她對沈珞也做過。
她掐住女人下顎,神色突然變得鋒利,“你在為誰賣命?”
“不是很聰明嗎,自己猜啊。”
儘管不是這個人的對手,並且才經曆過一次差點溺水窒息的對待,她也並沒有任何忌憚的樣子。
沈滿知湊近她耳邊,“我猜,姓賀。”
女人睜大眼睛身體一震,似乎很驚訝她的話。
沈滿知嗤笑著甩開她,打開水龍頭,又仔仔細細洗了一遍手,聲音柔和,“留著你這條命,替我問問她,還有什麼招數儘管用。”
她拍了拍女人的臉,散發著危險的氣息,“不能將我置之死地,我一定親自拿著白菊上門。”
女人身軀微動,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。
那架勢,頗有幾分身體不適而掩蓋的慌亂。
沈滿知不再理會,留她一個人在洗手間,去了更衣室換衣服離開。
等紅綠燈的間隙,她搭在車窗上的手隱約能感受到雨後仿佛新生的氣息
她掛了藍牙,接了白虎電話。
“祖宗,出什麼事了?”
“無礙,說說跟蹤器的事兒。”
“哦,對,”白虎拿起桌上的毫無漏,“是境外某組織在用,並且還查到一位年輕男士,不過他的具體身份查不了……”
“什麼叫查不到?”
白虎靜默了一會兒,“身份被抹掉了,內網也查不出。”
沈滿知秀眉蹙起,啟動跟著車流滑動。
“暫時先不管,第二個事兒。”
白虎說這件事就明顯暢通多了,“杜和平回來的兩個周裡,每天都在安分過日子。就在剛剛,有人去找他了,那人很謹慎,但出來時還是被遠處的監控拍到了。”
沈滿知有點預感,卻隻是打開了一下儲物盒,“說吧,是誰?”
車子停在繁華街口,是京尾對街。
“沈段文”三個字從白虎口中說出,似乎都不覺得意外。
沈滿知從打來的儲物盒裡摸出拿包煙,降下車窗,含在嘴邊。
傍晚時分,雨後天空呈現一大片火燒雲,從金黃色麥穗顏色逐漸過渡到紫紅色,壯觀不已。
她半垂著眸,火苗燃起的瞬間,嘴裡的煙卻被抽離,熟悉的手指骨節,以及無名指上的婚戒,輕輕地勾著她下顎。
沈滿知看著眼前的人,有點不爽。
又來管她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