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逸看著沈滿知往洗浴樓去,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。
隻不過眼前有人快他一步。
秦宴風將手上的牽引繩遞給看好戲的餘澤。
“餘經理,照看一下,謝謝。”
說罷,轉身也朝洗浴樓去了。
餘澤看著手中的牽引繩,又看了看走掉的男人。
他怎麼知道我是這兒的經理?
阿順原地來回跳了兩下,也想跟上去,將餘澤跩得腳步不穩。
他趕緊拉回,就衝秦先生那句“餘經理”,他就沒辦法拒絕幫忙照看這隻獵犬。
蕭逸拖長聲調埋怨道,“餘少!”
哦,還有一個受挫的好友。
他眯著眼看了看蕭逸身後被織網套住的獵物。
“你隻捕了一隻梅花鹿?”
“那女人……”
蕭逸差點跳腳,趕緊看了看沈滿知離去的方向,丟下一麻袋獵物湊到餘澤身邊。
“那女人簡直變態好嘛?我估計也就是三十分鐘限製了她的實力,要不然她肯定把那片獵場翻個底朝天!”
餘澤笑而不語。
“不是說沈家大小姐混跡三教九流不學無術嘛?怎麼還隱藏buff啊!”
“嘖,”餘澤瞥他一眼,“耳聽為虛,這種話在圈子裡你也信?”
蕭逸嘀咕,“這不是大家都這麼說嘛……”
餘澤嗤笑,轉眼間看到紀思清往洗浴樓走。
“紀小姐?”
紀思清麵色微滯,“有事?”
“預備區在這邊。”
“……我去衛生間。”
餘澤微微一笑,“也在這邊。”
紀思清壓低的眉眼顯露幾分急切,她往洗浴樓那邊看了幾眼,在餘澤的注視下不得已重返大廳。
餘澤心想,她想跟上去的緣故也無非就是剛剛那兩個前後腳離開的人,不過人家正主都在,還上趕著去勾搭,豈不是自找沒趣?
沒看見那位正主生氣了嗎?
連餘澤都能看明白的事,秦宴風當然懂。
紀思清撲上來的一瞬間,小獅子就收斂了臉上的笑,原本想要和他“報喜”變成了視而不見。
秦宴風腿長,三兩步就追上前麵的人,趕在沈滿知進女更衣室之前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怎麼不開心了?比賽輸了?”
沈滿知手腕轉動沒能掙脫開,抬眸間儘是冷色。
那人眼裡含著不甚明顯的笑意,溫柔疊起漣漪,將她每一寸都撫摸過,話裡雖是體貼照顧她的心情,可那神情分明寫著我知道你因為什麼不開心。
像狐狸一樣的狡黠又玩世不恭地編織引她跳入的陷阱。
沈滿知心底冷笑。
方才勝利的明媚顯露一二,她淡然挑眉,“當然是贏了。”
秦宴風眉目含情,誠懇誇讚,“嗯,厲害。”
“……”
沈滿知頗有些不自在,感覺到手腕上那隻不安分的手帶來的酥麻,她冷靜甩開。
“阿順呢?”
“餘經理照看著,”秦宴風看著她熱濕的鬢發和運動完熏紅的臉,“你先去換衣服。”
沈滿知摘下棒球帽,轉身朝更衣室走了。
秦宴風靠在牆邊,喉結滾動間抬手想解領口,突然發現今天穿的體桖。
他微垂著眼,舌尖抵著上顎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,無意間散發出旁人難以窺見的風流氣質。
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待人溫潤謙和、做事淡漠隨意的人身上,浸染著一股勝券在握勢在必行的落拓感。
沈滿知沐完浴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,她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。
秦宴風走到她麵前時,她才抬眸撞進那雙眼睛裡。
還是那雙漂亮深情的桃花眼,不知何時浮現著難以言喻的欲念,像藤蔓般纏繞在她身體的每一寸,像執念,像深淵,像陰鷙地想要占為己有。
眨眼間,又似溫潤如水的柔情,隻淺淺表露出愛意裡的洶湧。
沈滿知心裡莫名有些慌亂,低眸壓低了帽簷,徑直往外走。
秦宴風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