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修聞言低頭思量了片刻,又說道“你放心,隻要人在京城,文竹一定找得到。”
“至於蘇家,你父親應該也不敢輕易立二房的人為世子。畢竟那個攥著你他罪證的周不仁,還在咱們手裡呢。”
蘇清妤點了點頭,靠在沈之修肩頭,“三爺,你說我還能找到哥哥麼?”
沈之修握緊蘇清妤的手,兩人十指相扣。
“相信我。”
之後的幾日,蘇清妤斷了蘇家的貨源,蘇家的綢緞鋪子很快就關門了。
至於城外的田莊,蘇清妤沒動。她可以不顧及蘇家死活,卻不能害了那些無辜的佃戶們。田莊一淹,最受苦的隻能是普通百姓。
好在那些田莊也就能保證蘇家人餓不死,卻維持不了家裡龐大的開銷。
蘇家內宅,老夫人的鬆鶴堂內。
除了受傷的蘇承衍和幾個年幼的孩子外,其他人都在。
蘇承鄴坐在老夫人身邊,臉色鐵青。
有下人上了茶進來,蘇承鄴喝了一口就吐了出去。
“這是茶葉,還是洗茶的水?洗茶的水都比這濃。”
如今府裡是二夫人何氏管著中饋,她隻能開口解釋。
“大哥,府裡之前喝的茶葉都是八十兩銀子一斤的。如今公中的銀子是有數的,這茶葉就隻能將就將就了。”
蘇承鄴眉頭緊皺,“茶葉能將就,彆的呢?早上的參湯,都淡的發白了。”
“還有昨天晚上的魚也不太新鮮了,吃起來一點鮮味都沒有。”
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何氏這些日子也是焦頭爛額。說話便有些不客氣,“大哥也彆衝著我喊,公中沒銀子,我還能變出茶葉和參麼?”
“我還想問問,家裡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,竟是一點富餘的銀子都沒有。”
說著,又斜眼看向蘇順慈,“西小姐之前管鋪子若是精心些,也不至於被人斷了後路。”
蘇順慈自然不會慣著何氏,放下手裡清水般的茶,擦了擦唇角。
“二嬸記性不好,我幫二嬸回憶回憶。”
“公中的銀子去哪了,二嬸心裡沒數麼?那些年,家裡也沒少往黔州送銀子。之前家裡花的,都是我母親的陪嫁銀子。後來我母親和離,把該帶走的都帶走了,這是上過公堂對過賬冊的。”
“還有這次鋪子被掐斷了貨源,不也是因為二叔先惹怒我母親和大姐姐,才有的這一遭麼?”
“之前我母親管著中饋,嫁妝銀子沒少往家裡搭,陪嫁鋪子賺的也要供家裡吃喝。怎麼到了二嬸管家,就不願意了呢?”
“二嬸若是願意像我母親在府裡之時那樣,家裡自然還能像之前那樣過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