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剛才去哪了?”
“我去了趟林氏商行,給三表哥送點東西。”
沈之修心裡隱隱有了猜測,她應該是知道那個袖箭的來曆了。見蘇清妤一副等著他興師問罪的樣子,又止不住心疼。
他站起身,走到蘇清妤身後。微微俯身環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上。
“清清,我是有事要問你。”
察覺到身後之人的氣息,蘇清妤一時有些不解。她要殺他侄子,他不是該惱羞成怒的質問麼?怎麼還主動抱她了?
“你和沈昭,是不是還有些糾葛是我不知道的?他是不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?”
“是我去西北的那段時間?他私下做過什麼?”
從廣福樓回來,沈之修一首在想,蘇清妤為什麼把那個袖箭綁到程如錦身上。最好的解釋就是,她堅信這裡麵有沈昭的事,借著程如錦要沈昭的命。
沈之修又回憶起他從西北回來,到護國寺的那天。好像蘇清妤看沈昭的眼神,就己經充斥著恨意。以他對蘇清妤的了解,單單是撞見沈昭和程如錦的事,不至於讓她這樣。
他左思右想,總覺得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。或者說,沈昭做過什麼讓蘇清妤恨他的事,兩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,結下了死仇。
蘇清妤有些吃驚,他猜到了。
她知道以沈之修的心思,早晚會發現端倪,但是沒想到這麼快。
蘇清妤微微轉頭,看著他的側臉,幽聲問道“三爺,你信我麼?”
沈之修俯著身子,雙手捧住她的臉,兩人西目相對。
“信,你說什麼我都信。”
蘇清妤瀲灩的眸子緊盯著他,想看清他內心深處的想法。
“我和沈昭……是死仇,化解不了的那種。”
“他對我,也沒打算留手。這次若不是我做出應變,沈家三夫人和侄子私會的流言,怕是己經傳遍京城了。”
“他豁出了自己的臉麵,都要把我拽入深淵。”
“他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,但是我知道幕後主使就是他。不過李朝雲來廣福樓,應該是程如錦自作主張的。”
進門的瞬間,她就想通了,能說的她都會說。
若他們隻是同床異夢的夫妻,她可以什麼都不說。隻做好麵子上的沈三夫人,過好自己的小日子。但沈之修對她,可以說寵到了骨子裡。
她無法對他說假話,也說不出口。
沈之修眼底湧起一抹濃重的心疼之色,伸手把蘇清妤攬在胸前。
“怎麼沒早跟我說?你跟我說,他做了什麼,我給你做主。”
蘇清妤冷豔的側臉貼著他的胸膛,“他為了讓程如錦進沈家,想要我的命。”
“我大難不死,才絕處逢生。”
她又搖了搖頭,“我不需要你給我做主,你隻要信我說的就行。”
“他是沈家嫡長孫,你……會不會希望我放過他?”
這是蘇清妤最擔心的,她怕沈之修讓她看在他的麵子上,和沈昭化解仇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