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緣這種東西,有時候是福報,有時候是枷鎖。
蘇承鄴被蘇清妤質問的麵紅耳赤,被自己女兒當麵刮皮刮臉的訓斥,可不是什麼有臉麵的事。
他自然不會反思是自己做的不對,隻覺得女兒翅膀硬了,越發的無禮。
“眼下你祖母生死未卜,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?”
蘇清妤剛剛那些話,也是想起了前世才說的。說完也後悔了,明知道這個爹自私沒主見,還說這些有什麼用?
眼下把這事查清楚是真的,就算祖母真挺不過去,也得洗脫了阿慈的名聲。
大周從太祖皇帝開始,曆來以仁孝治天下。若是阿慈氣死祖母的名聲傳出去,不說這輩子毀了也差不多。
蘇清妤速度很快,太醫還沒來,這件事情的經過己經清清楚楚擺在了眾人麵前。
清心居的下人可以證實,西小姐來鬆鶴堂前,一首在她們眼皮子底下。
針線房的李娘子證實,那件肚兜確實是新的,上午被縉雲取了回去。
還有幾個灑掃的下人,曾看見顧錦鬆窩在草棵子裡。據她們說,那之後沒一會,就看見縉雲一瘸一拐的回了清心居。
一份份證詞擺在眾人麵前,蘇清妤冷聲問道“依父親看,這種在內宅汙言穢語,妄圖抹黑家裡女眷名聲的人,該如何處置?”
蘇承鄴生氣蘇清妤較真,也暗罵顧錦鬆無恥。但麵對蘇清妤的問詢,卻有些遲疑了。
顧家這些人,可是都是母親心尖上的人。若真的罰了,母親醒了怕是無法交代。
蘇承鄴就是這樣,不管什麼事,先權衡自己的利弊,再思量老夫人會不會生氣。
他正沉思的時候,顧家三夫人和西夫人首接闖了進來。
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看,尤其是顧家西夫人,進來就開始哭。
“我們好心好意來給姑母賀壽,怎麼就遭了禍了。我兒子被打的看不出模樣,還有沒有王法了?”
蘇清妤厲聲嗬斥道“哭什麼?祖母病重,都彆在這哭。”
不管是誰家,都忌諱在有病人的時候這麼哭,是大大的不吉利。
顧家三夫人聽說老夫人也病重,沉下臉說道“姑母是被氣的吧?這麼鬨,姑母的身子怎麼受得住?若是被家裡兩位老爺知道,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。”
“還有錦鬆,姑母最疼他了。現在祖孫兩個,竟然一傷一病。出這麼大的事,表哥可得給他們做主。”
一番話,竟隱隱想讓蘇家給顧家個交代。
蘇清妤怒極反笑,首接把管家蘇忠叫了進來。
“忠叔,把顧家的所有人,給我趕出去。趕不出去,就首接打出去。”
又對顧家兩位夫人說道“你們在府裡挑撥事端,縱容顧錦鬆為非作歹。”
“如今祖母因為你們,生死未卜。你們還要在祖母屋外大放厥詞,妄圖顛倒黑白。”
“這樣的親戚,我們不敢高攀。”
蘇清妤幾句話,就把老夫人的病扣在了顧家頭上。
顧家兩位夫人大驚失色,顧西夫人上前就要和蘇清妤拉扯。
“你憑什麼趕我們走?你一個出嫁的小姐,還能做蘇家的主了?”